晏季匀手里的筷子被她拿走,下一秒,女人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使劲将他拽起来拉着就往外跑,冲着门口的几位大妈喊道:"麻烦你们告诉发廊老板,季师傅今天请假!"
"..."
一群正焦急等待的中年妇女看到季师傅被一个水灵灵的年轻女人带走了,一个个都呆住,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不是吧,季师傅居然被女人强行带走?居然还有年轻的女粉丝比她们还要疯狂?
"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不像话了..."
"就是嘛,年轻人不懂事,怎么能把季师傅带走呢,我还等着剪头发呢,今天跟我家那口子约定好了的,晚上要去吃炸鸡啤酒..."那位小波浪卷发的大婶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
水菡跑了,带着晏季匀一起,一路跑到了僻静的巷子里,她才停下来,气喘吁吁的瞪着他,但却还是没松手。
"你...你...你..."水菡大口大口地喘气,一时间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颤抖的身子也不知是因激动还是因寒冷。
晏季匀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斜睨着水菡,淡淡地说:"你有话就快说吧,我还要工作。"
工作,又是工作!
水菡心里倏然窜起一股怒意,愤愤地鼓着粉腮:"你就是惦记着跟那群女人剪头发?没见她们一个个看你的眼神都像是巴不得将你衣服扒了似的,你还这么积极?"
此刻水菡的架势颇有点童菲的精髓,让晏季匀瞬间想到一种动物...母老虎。并且还是一只打翻了醋坛子的母老虎。
晏季匀两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冷魅的嘴角勾起:"在我眼里,她们都只是顾客,跟男的顾客没有差别。难道你觉得我已经沦落到要靠着一群中年大妈的青睐才能维持存在感了?"
"哼!"水菡气呼呼地瞪着他,心里却是有一丝窃笑。
"你说,干嘛一直都不联系我,还玩失踪,你知不知道小柠檬有多想你啊?"水菡责备的眼神里藏不住的是她的心疼和思念,可她只提到小柠檬,却不说自己有多想他。
晏季匀高大的身躯微微震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小柠檬纯净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人的样子,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深深吸呼吸一口气,抬头望望漫天飞雪,任由雪花落进颈脖里,刺骨的寒冷可以帮助他压抑某些情绪。
"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也见到我了,可以走了。"晏季匀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一抹沧桑和淡泊,转身迈开步子。
这人,依旧是那么酷酷的,说走就走,干脆而潇洒。但他的洒脱却深深地刺痛了水菡。
"不...我不信他真的可以无动于衷!"水菡心底在哭喊着,却是没有再追上去,水润的眸子滴溜溜一转...
"好,我走!"水菡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一声,紧接着就听到她的脚步声。
晏季匀紧绷的心终于是松懈了下来,却是胀满了苦涩的汁液,情不自禁地放缓了脚步,可又听到身后传来她的惨叫...
"啊...!"一声急促的惊叫,前边的男人骤然回头,条件反射一般以闪电的速度冲了过去...
"你怎么样,没事吧?"晏季匀一把将摔在地上的身子搂在怀里,一不小心就泄露了他真实的心境。
水菡泛着泪光的双眼里含着一丝得逞的笑,不但没有喊痛,反而是得意地哼哼,粉唇在嘟哝:"你不是走了吗,还管我做什么,我有没有事,你干嘛这么紧张?干嘛还要关心我?"
晏季匀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假装摔倒,故意的...可惜啊,这么聪明的男人竟然被诗涵如此蹩脚的小伎俩给骗到了,只能说水菡的魅力太强。
"我没有紧张...只是看见你摔倒了,我总不能当没看见吧,如果是一个不相识的路人,我也会扶的。"这货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其实还在乎她。
水菡嗔怨地盯着这张大叔脸,伸手去捏他的下巴,咬牙说:"还说不紧张...那你现在怎么抱得这么紧?你放开我,我要走了,以后都不会再来,你就安心在这儿跟那群大妈剪头发吧,哼!"
水菡挣扎,倔犟的小脸上满是忿忿的表情,哽咽的声音把他的心都揪紧了。
他不但没松手,还越抱越紧,将她的小脑袋按在他结实的胸膛,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贴得密不透风...他嘴里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墨眸里却流泻出久违的宠溺,喃喃地说:"你赢了..."
是的,这场心灵的拉锯战,终于是以水菡胜出而结束。晏季匀刚才有多艰难才能控制自己假装潇洒地转身离去,但在听到她的叫声,看到她摔倒,他濒临崩溃的意志力瞬间瓦解,当抱着她在怀里,闻着这熟悉的馨香,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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