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自己一个问题,少羽便感觉到一阵阵的刺痛,每一段往事,每一个曾经的人儿,都牵动着少羽的心,每想起一个人,少羽都感觉仿佛身上的肉被割去了一块。
一个悦耳清晰的女声在少羽的耳边响去,少羽没有转身,但是他已知道来人就是明月。
明月穿的是一身紫色的衣裙,衣裙很单薄,却显得很精神,整个人笔挺的站着,有着一股别样的风姿,她的身影,沉重而低哑,"刚才这里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我做错了吗?"少羽轻轻的问了一句,似是在问明月,又似在问他自己,更或是在询问苍天。
"你没有错,事到如今,谁都没有错...错的是在错误的时间、在错误的人身上发生了错误的事情..."明月缓缓开口。
"在错误的时间发生了错误的事情?"少羽喃喃道。
明月道,"这些事情迟早到会发生的,死者已诶,希望你可以放宽心。在我的心中,你是一个无比坚强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是你所想不开的。至亲之死,固然伤痛,但迟早要从伤痛里面走出来,谎言终究只是谎言,但现实永远都是现实。存在世上的,只有现实,而没有谎言。"
少羽道,"如你所说,也是我痴心妄想了,我不该奢望大哥和如玉可以重生,是么?"
"明月的意思,少主应该很清楚。我就不明说了,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谁也说不定,能够把握的,只有现在...少主是个坚强的人,或许过些时间,少主就不会想现在这样选择了。"
少羽忽然问道,"如果换成你是我,你将怎么做?"
明月摇头,"我不知道,磨难和挫折好比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用的好,我们可以站在石头上,让石头变成自己的垫脚石,让自己站得更高。用的不好,大石头可能把我们压死。若是明月遇到这样的情况,我想我未必能做到少主这么好,但是至少明月会一直鞭策自己不断往上,不断往上..."
少羽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只见她是那么的冷静,少羽记得明月一直是一个话少的女人。但是自从她知道自己和白子歌在一起之后,她就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了...但是少羽却是知道,她一直都在关心自己,只不过她的关心并非用言语,她的关心是压在心里面的。
已经有很长的时间,她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么多的话了。
少羽忽然感觉到一阵怜惜,为眼前的这个女子感觉到一阵怜惜。少羽在想,难得这个女人,对自己如此的关心...但是自己给她的,却是很少很少...
"明月..."少羽似乎有话要说,但是明月没有让少羽后面的话说出来,她只是默默的说道,"少主,能够珍惜的,只有现在的人。也只有现在身边的人,才是最值得你用心去珍惜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没必要再过分的执着。"说完明月便也转身离开。
甲板上又复只剩下少羽一个人,少羽重新凝望着前方,良久后深深呼吸,
夜半钟声,夜已经很深了,少羽依旧一个人孤单的坐在船尾,他手里多了一个酒坛,他旁边的甲板上躺着一大片的酒坛,他就这么坐在船的边缘,不时的举起酒坛,往口中倒下一大口酒,烈辣的酒进入肚子,有一种火辣辣的刺痛,这中刺痛让少羽时刻回忆恰曾经的往事,这种刺痛让少羽忘记了很多,忘记了很多很多...
"哗啦哗啦..."酒坛里面的酒水不断的流入少羽的口中...
"别喝了..."一只玉手伸过来握住了酒坛,那只手十分用力,一把将少羽手里的酒坛抢了过去,白子歌将酒坛放在甲板上,看着地面上一堆的空坛子,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这么晚了,回去睡觉吧...这里风大,别冻着身体了。"
少羽跄踉的站了起来,伸手要去夺白子歌手里的酒坛,"我要喝酒,给我酒...快给我酒。"
"你喝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白子歌将酒坛拿开,然后扔在甲板上,酒坛哐啷一声破碎了,酒水飞溅一地。
酒坛破碎的声音惊了少羽一跳,少羽猛的摇了摇头,"你把酒倒了...你怎么把酒倒了,你怎么把酒倒了...我要喝酒。"
"蓬!"少羽没走几步,然后身体就站立不稳,直接往地上一倒,摔在地上,然后魂睡了过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少羽躺在地上,喃喃的说着话儿。
白子歌眼中浮出一丝痛色,缓缓蹲下身来,注视着身下的那个人儿,久久不动,最后长叹一声,"苦命的人儿..."
大船在海上航行,走水路本来就比较慢,加上朝阳郡郡城到雾柳镇本来就有一个多月的路程。自从那日少羽看到萧雷和青如玉还活着开始,他便整日以酒为伴。杨剑等人纷纷去劝他,结果都无功而返,少羽在这件事情上似乎十分的顽固,因为他甚至渐渐的疏理了这一群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