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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部卷一百六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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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炎  炎字子隆,绛州闻喜人。第明经,累迁黄门侍郎,调露二年同中书门下三品,进侍中中书令,封永清县男,进爵河东县侯。徐敬业兴兵,后议讨之。炎请太后归政,后捕炎送狱,斩于都亭驿。睿宗立,赠太尉益州大都督,谥曰忠。  猩猩铭(并序)  郦元长水经注云:“武平封?县有兽曰猩猩,犭爰形人面,颜容端正。学人语,若与交言,闻者无不欷?。其肉食之,穷年无厌,可以辟谷。”淮南子曰:“猩猩知往而不知来。”谓知人家往事,及祖父名位。阮?云:“会使封?,见邑人云,猩猩在山谷行,常有数百为群。里人以酒井糟,设于路侧。又爱著屐,里人织草为屐,更相连结。猩猩见酒及屐,知里人设张,则知张者祖先姓字,及呼名骂云:奴欲张我,舍尔而去。复自再三相谓曰:试共尝酒。及饮其味,逮乎醉,因取屐而著之,乃为人之所擒,皆获,辄无遗者。遂置槛中,随其所欲而饮之。将烹,里人索其肥者,乃自推托,泣而遣之。左太冲吴都赋曰:猩猩啼而就烹。里人以饷封?令,曰:何物?曰:猩猩。惟与酒,兼之以屐,可以就擒尔。西国胡人取其血染毳?,色鲜不黯。或曰,若刺其血,问之:尔与我几许?猩猩曰:二升。果足其数。若加之鞭捶而问之,则随所加而得,至于一斗。弗如此,未肯顿输。”  张荐孝廉,好古之士,于笥中出此图相示宾客。客览之曰:“悲哉此兽!何其愚也。”有僧去尘在座,谓诸宾客曰:“彼兽,兽也。夫何足云?窃见人而似之,会无悟矣。”四座引而问之,曰:“夫财色名利,溺人也。曷若猩猩好酒乎?爵赏禄位,羁人也。曷若猩猩爱屐乎?饕餮致祸,饰辞觊免者,曷若猩猩推肥乎?蕴利生孽,死而无悔者,曷若猩猩含血乎?子奚独悲此?”诸宾矍然改容而叹曰:“大哉,高人之言也!岂趋世利汨没名务者之所闻乎?”敬篆斯言,以为座右铭。其铭曰:  尔形惟犭爰,尔面惟人,言不忝面,智不逾身。淮阴佐汉,李斯相秦。曷若箕山,以全吾真。  魏元同  元同字和初,定州鼓城人。第进士,上元初累拜吏部侍郎,永淳元年诏与中书门下同承受进止平章事,封钜鹿男,宏道初拜文昌左丞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三品,迁地官尚书捡校纳言。河阳令周兴诬元同言太后老宜复皇嗣,后怒,赐死于家,年七十三。  请吏部各择寮属疏  臣闻制器者必择匠以简材,为国者必求贤以莅官。匠之不良,无以成其工;官之非贤,无以致其理。君者所以牧人也,臣者所以佐君也。君不养人,失君道矣;臣不辅君,失臣任矣。任人者,诚国家之基本,百姓之安危也。方今人不加富,盗贼不衰,讼狱未清,礼义犹阙者,何也?下吏不称职,庶官非其才也。官之不得其材者,取人之道有所未尽也。  臣又闻傅说曰:“明王奉若天道,建邦设都,树后王君公,承以大夫师长。不惟逸豫,惟以理人。”昔之都国,今之州县,土有常君,人有定主,自求臣佐,各选英贤,其大臣乃命于王朝。自秦并天下,罢侯置守,汉氏因之,有沿有革。诸侯得自置吏四百石以下,其傅相大官,则汉为置之,州郡掾吏督邮从事,悉任之于牧守。爰自魏晋,始归吏部,递相祖袭,以迄于今。用刀笔以量才,案簿书而察行。命官之弊,其来日久。  盖君子重因循而惮改作,其有不得已者,亦当运独见之明,定卓然之议。如今选司所行者,非上皇之令典,乃近代之权道,所宜迁革,实为至要。何以言之?夫尺寸之量,所及者盖短;钟庾之器,所积者宁多?非其所及,焉能度之?非其所受,何以容之?况天下之大,士人之众,而可委之数人之手乎?假使平如权衡,明如水镜,力有所极,照有所穷,铨综既多,紊失斯广。又以比居此任,时有非人,岂直愧彼清通,昧于甄察?亦将竭其庸妄,糅彼棼丝。情故既行,何所不至?赃私一启,以及万端。至乃为人择官,为身择利,顾亲疏而下笔,看势要以措情。悠悠风尘,此焉奔竞;扰扰宦游,同乎市井。加以厚貌深衷,险如?壑,择言观行,犹惧不周。今使百行九能,折之于一面;具寮庶品,专断于一司,不亦难矣?  且魏人应运,所据者乃三分;晋氏播迁,所临者非一统。逮乎齐宋,以及周隋,战争之日多,安泰之时少,瓜分瓦裂,各在一方。隋氏平陈,十馀年耳,接以兵祸,继以饥馑,既德业之不逮,或时事所未遑,非谓是今而非古也。武德贞观,与今亦异,皇运之初,庶事草创。岂惟日不暇给,亦乃人物尚稀。天祚大圣,享国永年,比屋可封,异人间出。咸以为有道耻贱,得时无怠。诸色入流,岁以千计;群司列位,无复新加。官有常员,人无定限。选集之始,雾积?屯。擢叙于终,十不收一。淄渑混杂,玉石难分。用舍去留,得失相半。抚即事之为弊,知及后之滋甚。  夫夏殷以前,制度多阙。周监二代,焕乎可观。盖诸侯之臣,不皆命于天子;王朝庶官,亦不专于一职。故周穆王以伯为太仆正,命之曰:“慎简乃僚,无以巧言令色便辟侧媚,其惟吉士。”此则令其自择下吏之文也。太仆正,中大夫耳,尚以僚属委之,则三公九卿,亦必然矣。周礼太宰内使,并掌爵禄废置;司徒司马,别掌兴贤诏事。当时分任于群司,而统之以数职,各自求其小者,而王命其大者焉。夫委命责成,君之体也。所委者当,所用者精。故能得济济之多士,盛?之?或朴。  裴子野有言曰:“官人之难,先正言之尚矣。居家观其孝友,乡党服其诚信,出入观其志义,忧难取其智谋,烦之以事以观其能,临之以利以察其廉。周礼始于学校,论之州里,告诸六事,而后贡之王庭,其在汉家,尚犹然矣。州郡积其功能,然后为五府所辟。五府举其掾属而?于朝,三公参得除署尚书奏之天子。一人之身,所关者众;一士之进,所课也详。故能官得其人,鲜有败事。魏晋反是,所失宏多。”子野所论,盖区区之宋朝耳。犹谓不胜其弊,而况于当今乎?  又夫从政莅官,不可以无学。故书曰:“学古入官,议事以制。”传曰:“我闻学以从政,不闻以政入学。”故贵戚子弟,例早取官,或龆龀之年,已腰银艾;或童?之岁,已袭朱紫。宏文崇贤之生,羽林期门之类,课试既浅,艺能亦薄,而门阀有素,资望自高。夫象贤继父,古之道也。所谓胄子,必裁诸学。修六礼以节其性,明七教以兴其德,齐八政以防其淫,举贤以崇其德,简不肖以黜其恶。少则受业,长而出仕,并由德进,必以才?,然后可以利用宾王,移家事国。少仕则废学,轻试则无才,于此一流,良足惜也。又勋官三卫流外之徒,不待州县之举,直取之于书判,恐非先德而后言才之义也。  臣又以为国之用人,有似人之用财。贫者厌糟糠,思短褐;富者馀粱肉,衣轻裘。然则当衰弊乏贤之时,则可磨策朽钝而乘驭之;在太平多士之日,亦宜妙选髦俊而任使之。诗云:“翘翘错薪,言刈其楚。”楚荆也,在薪之翘翘者。方之用才,礼亦当尔。选人幸多,尤宜简练。臣窃见制书,每令三品五品荐士,下至九品,亦令举人,此圣朝侧席旁求之意也。但以?贬不甚明,得失无大隔,故人上不忧黜责,下不尽搜扬。苟以应命,莫慎所举。且惟贤知贤,圣人笃论,伊皋既举,不仁咸远。复患阶秩虽同,人才异等,身且滥进,鉴岂知人?今欲务得实才,兼宜择其举主。清流以源洁,影端由表正,不详举主之行能,而责举人之庸滥,不可得已。汉书云:“张耳、陈馀之宾客厮役,皆天下俊杰。”彼之蕞尔,犹能若斯,况以神皇之圣明,国家之德业,而不建长久之策,为无穷之基,尽得贤取士之术?而但顾望魏晋之遗风,留意周隋之末事,臣窃惑之。伏愿稍回圣虑,特采刍言,略依周汉之规,以分吏部之选,即望所用精详,鲜有差失。  元万顷  万顷,洛阳人。起家通事舍人,拜著作郎。武后讽高宗召诸儒论撰,万顷与其选,朝廷疑议及百司表疏,皆密令参决,以分宰相之权,时人谓之北门学士,武后临朝,选凤阁舍人,寻擢侍郎。永昌元年为酷吏所陷,流岭南死。  郊丘明堂等严配议  伏惟高祖神尧皇帝凿乾构象,辟宇开基;太宗文武圣皇帝绍统披元,循机阐极;高宗天皇大帝宏祖宗之大业,廓文武之宏规。三圣重光,千年接旦,神功?德,罄图牒而难称;盛烈鸿猷,超古今而莫拟。岂徒锱铢尧舜,糠?比殷周而已哉?  谨按见行礼,昊天上帝等祠五所,咸奉高祖神尧皇帝、太宗文武圣皇帝兼配。今议者引祭法周易、孝经之文,虽近稽古之辞,殊失因心之旨。但子之事父,臣之事君,孝以承志,忠而顺美。窃惟兼配之礼,特禀先圣之怀;爰取训于通规,遂申情于大孝。诗云:“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易曰:“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敬寻厥旨,本合斯义。”今若远摭遗文,近乖成典,拘常不变,守滞莫通,便是臣黜于君,遽易郊丘之位;下非于上,靡遵弓剑之心。岂所以申太后哀感之诚,徇皇帝孝思之德?慎终追远,良谓非宜;严父配天,宁当若是?  伏据见行礼,高祖神尧皇帝太宗文武圣皇帝今既先配五祠,理当依旧无改。高宗天皇大帝齐尊耀魄,等邃含枢,阐三叶之宏谟,开万代之鸿业,重规,叠矩,在功烈而无差,享地郊天,岂祀配之有别?请奉高宗天皇大帝历配五祠,以申典礼。谨议。  明堂大飨议  谨按明堂大飨,惟祀五方帝。故月令季秋令云:“是月也大飨帝。”则典礼所云:“大飨不问卜。”郑元注云:“谓遍祭五帝于明堂,莫适卜是也。”又按祭法云:“祖文王而宗武王。”郑元注云:“祭五帝五神于明堂,曰祖宗。”故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据此诸文,明堂正礼,唯祀五帝,配以祖宗及五帝五官神等。自外馀神,并不合预。  伏惟陛下追远情深,崇?志切,故于明堂飨祀,加昊天上帝皇地?,重之以先帝先后配飨,此乃补前王之阙典,宏严配之虔诚。往以神都郊坛未建,乃于明堂之下,广祭众神,盖义出权时,非不刊之礼也。谨按礼经,其内官中官等五岳四渎诸神,并合从祀于二至,明堂总奠,事乃不经。然则宗祀配天之亲,杂与小神同荐于严配之坛,理有不安。望请每岁元旦,唯祀天地大神,配以帝后。其五岳以下,请依礼于冬夏二至,从祀方丘圜丘,庶不烦黩。谨议。  郭正一  正一,定州彭城人。贞观中进士,累转中书舍人宏文馆学士,永隆二年迁秘书少监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武后临朝,转国子祭酒,罢知政事,历麟台监。永昌元年为酷吏所陷,流死岭南。  对ㄩ肆策  对:ㄩ肆之兴,用存交易;山泽之利,事属贸迁。是以先王因井而制居,往圣观爻而立义。将以致兹百族,通彼万商。罗肆巨千,广充上积之货;旗亭五里,俯映星繁之珍。是使蹀马回辕,历?而流溢;往商来贾,候朝夕以盈途。岂唯灼蓍蔡以观贞,旁临季主之肆;泛萍蚁而开宴,近对文君之垆?讵比夫齐宫七市,女闾连闭;殷室九君,姬屋成列?  但负贩之徒,异业趣竞,刺绣谢其倚门,多财归其善贾。由此聂政屠养,无辞屈辱;平仲有求,终甘湫隘。故知析毫之子,不可责以亡机;犭旬利之夫,难以徵其重义。况?带翳之侣,本异夷齐;货殖之徒,率同猗白。若通其小利,谅无拥于四人;限以淳心,恐有乖于一物。诚可除兹滥贿,禁彼邪赢。则奸党自销,不待曹、参之令;市无二价,讵止黄轩之风?谨对。  裴守真  守真,绛州稷山人。举进士,应八科举,永淳初授太常博士,天授中为司府丞。武后令推诏狱,以仁恕不合旨,出为汴州司录(新书作司马),累转成州刺史,徙宁州。长安中卒,赠户部尚书。  请重耕织表  夫谷帛者,非造化不育,非人力不成。一夫之耕,才兼数口;一妇之织,不赡一家。赋调所资,军国之急,烦徭细役,并出其中,黠吏因公以贪求,豪强恃私而逼掠,以此取济,民无以堪。又以征戍阔远,土木兴作,丁匠疲于往来,饷馈劳于转运。微有水旱,道路遑遑。岂不以课税殷繁,素无储积故也?夫太府积天下之财,而国用有缺;少府聚天下之伎,而造作不息;司农治天下之粟,而仓庾不充;太仆掌天下之马,而中厩不足。此数司者,役人有万数,费捐无限极。调广人竭,用多献少,奸伪由此而生,黎庶缘斯而苦,此有国之大患也。  封禅射牲议  据周礼及国语,郊祀天地,天子自射其牲。汉武惟封泰山,令侍中谒者射牛行事。至于馀祀,亦无射牲之文。但亲舂射牲,虽是古礼,久从废省,难以施行。据封禅礼,祀日未明十五刻,宰人以銮刀割牲,质明而行事。比銮驾至祠所,牢牲总毕,天皇(一作陛下)惟奠玉献酌而已。若今祀前一日射牲,事即伤早。祀日方始射牲,事又伤晚。若依汉武故事,即非亲射之仪,事贵随时,不可行用。请从减罢。谨议。  论立对破阵善庆二舞议  窃惟二舞肇兴,讴吟攸属,赞九功之茂烈,叶万国之欢心。义均韶夏,用兼宾祭,皆祖宗盛德,而子孙享之。详览传记,未有皇王立观之礼。况升中大事,华夷毕集,九服仰垂拱之安,百蛮怀率舞之庆。甄陶化育,莫匪神功。岂于乐舞,别申严敬?臣等详议,每奏二舞时,天皇不合起立。谨议。  徐齐聃  齐聃,湖州长城人。高宗时累迁兰台舍人,以漏言左授苏州司马,又坐事流钦州,咸亨中卒。睿宗立,追录旧恩,累赠礼部尚书。  请修齐献公庙奏  齐献公即陛下外氏,虽子孙有犯,不合上延于祖。今周忠孝公庙甚修崇,而齐献公庙毁坏,不审陛下将何以垂示海内,以彰孝理之风?  谏突厥酋长子弟给事东宫疏  昔姬诵与伯禽同业,晋储以师旷为友,匪唯专赖师资,固亦详观近习。皇太子自可招集园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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