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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部卷二百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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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昂(三)  上蜀川安危事(三条)  臣伏见四月三十日敕,废同昌军。蜀川百姓每见免五十万丁运粮,实大苏息。然松、茂等州诸羌首领,二十年来利得此军财帛粮饷,以富已润屋,今一旦停废,失其大利,必是勾引生羌,诈作警固,以恐动茂、翼等州,复使国家徵兵镇守。若松、茂等州无好都督,则此诈必行,旦夕警固必有发者。一发已后,警动蜀州,朝廷不知,徵兵赴救,兵至贼散,靡弊更甚。伏乞选择茂州都督。严加斥堠,?命御史一人,专在按察,若有诈妄,即录奏称加法以惩其奸,庶可久长安帖。不然,受其弊。  蜀中运粮既停,百姓更无重役,至于租庸,合富府库。今诸州逃走户有三万馀,在蓬、渠、果、合、遂等州山林之中,不属州县。土豪大族,阿隐相容,徵敛驱役,皆入国用。其中游手惰业亡命之徒,结为光火大贼,依凭林险,巢穴其中。若以甲兵捕之,则乌散山?;如州县怠慢,则劫杀公行。比来访闻,有人说逃在其中者,攻城劫县,徒众日多。诚可特降严加敕,令州县长官与数纤设法大招此户,则劫贼徒党,自然除殄其三万户租赋,即可富国。若纵而不括。以养贼徒,蜀川大弊,必是未息。天恩允此请,乞作条例括法。  蜀中诸州百姓所以逃亡者,实缘官人贪暴,不奉国法,典吏游容,因此侵渔。剥夺既深,人不堪命,百姓失业,因即逃亡,凶险之徒,聚为劫贼。今国家若不清官人,虽杀获贼终无益。天恩前使右丞宋爽按察蜀州者,乞早发遣,除屏贪残,则公私俱宁,国用可富。若官人未清,劫贼之徒,必是未息。以前剑南蠹弊如斯,即日圣恩停军息役,若官人清正,劫贼翦除,百姓安宁,实堪富国。惟乞早降使按察,谨状。圣历元年五月十四日,通直郎行右拾遗陈子昂状。  上蜀川军事  臣伏见剑南诸州,缘通轨军屯在松、潘等州,千里运粮百姓困弊,臣不自恤,窃为国家惜之。伏以国家富有巴蜀,是天府之藏,自陇右及河西诸州,军国所资,邮驿所给,商旅莫不皆取于蜀;又京都府库,岁月珍贡,尚在其外,此诚蜀国之珍府。今边郡主将,?通轨一军徭役弊之,使百姓贫穷,国用不赡。河西陇右,资给亦减。臣伏惟松、潘诸军,自屯镇已来,于今相继,百十馀年,竟未闻盗贼大侵,而有尺寸之效,今国家甘心竭力以事之,臣不知其故,伏惟念惜。  臣闻上有圣君,下得直言,贱臣敢越次冒昧以奏。臣在蜀时,见相传云,闻松、潘等州屯军数不逾万,计粮给饷,年则不过七万馀石可盈足。边郡主将,不审支度,?每岁向役十六万夫,夫担粮轮送,一斗之米,价钱四百,使百姓老弱,未得其所,比年以来,多以逃亡。臣伏以吐蕃陛下未忍即灭,松、潘屯兵未可废散,若准此赋敛,每年以十六万夫运粮臣恐更三年吐蕃未殄灭,剑南百姓不堪此役,愚臣恐非圣凝获皇制敌安人、富国疆兵之神算者也。  愚臣窃见蜀中耆老平议:剑南诸州,比来以夫运粮者,且一切并停。请为九等税钱,以市骡马,差州县富户各为?屯主,税钱者以充脚价,各次第四番运辇。不用一年夫运之费,可得数年军食盈足,比于常运,减省二十馀倍。蜀川百姓,永得休息;通轨军人,保安边镇;京台府库,河西军马,得利供输其资。臣伏审计,便宜体大,非一二状俱尽,陛下若以此奏非虚。或可采者,请勒臣付所司对议得失,然后具条目一一奏闻。若臣苟为谬妄,无益国家,请罪死不赦。  上益国事  臣闻古者富国疆兵,未尝不用山泽之利。臣伏见西戎未灭,兵镇用广,内少资储外勒转饷,山泽之利,伏而未通。臣愚不识大体,伏见剑南诸山,多有铜钅广,采之铸钱,可以富国。今诸山皆闭,官无采铸,军国资用,惟敛下人,?使公府虚竭,私室贫弊,而天地珍藏,委废不论。以臣所见,请依旧式,尽令剑南诸州准前采铜,于益府铸钱,其松、潘诸军所须用度,皆取以资给。用有馀者,然后使缘江诸州递运,散纳荆、衡、沔、鄂诸州;每岁便以和籴,令漕运委神都太仓:此皆顺流乘便,无所劳扰。外得以事西山诸军,内得以实中都仓廪,蜀之百姓,免于赋敛,军国大利,公私所切要者,非神皇大圣,谁能用之?管仲云“圣人用无穷之府。”盖言此也。臣某言:臣伏见神皇陛下恭已受图,遐想至理,将欲制御戎狄,永安黎元,不欲烦挠蒸人,故为无益。贱臣朝不坐,宴不豫,军国大事,非臣合言。伏见松、潘军粮费扰过甚,太平百姓,未得安居,臣参班一命,庶几仁类,不敢自见避讳,忍之不言,所以不惧身诛,区区上奏。冒越非次,伏待显戮,惶悚死罪死罪。  上军国机要事  臣窃闻宗怀昌等军失律者,?被逆贼诈造官军文牒,诬召怀昌,昌等颛愚无备陷没。今诸军败失,东蕃固知,然恐安东阻隔,未审此诈。国家若无私契与安东往来,臣恐凶贼多端,诈伪复设,万一被其矫命,更失其图,?是资长贼权,没陷府城。此固宜天恩已应先有处分,然臣愚见,不敢不言。又贼初胜,不即西侵者,深恐围略安东,以自全计。若安东被围略,则辽东以来,非国所制,伏乞天恩早为图之。  臣闻天子义兵不可以怒发,怒则众惧,急则人摇,人摇则贼得其势。故昔者圣人守静以制乱,持重以服奸大义常存,人无疑惧。臣伏见恩制,免天下罪人,及募诸色奴充兵讨击者,是捷急之计,非天子之兵。且比来刑狱久清,罪人全少,奴多怯弱,未惯征行,纵其募集,未足可用。况当今天下忠臣勇士,万分未用其一,契丹小孽,假命待诛,何劳免罪赎奴,损国大义?且陛下富有四海,一战未胜,遂即免罪募奴,若更有他虞,复何徵发?臣恐此不可威示天下。  臣闻圣人制事,必理未萌,所以奸不敢谋,贼不得起。臣闻吐蕃近日将兵围瓜州,数日即退,或云此贼通使墨啜,恐瓜、沙止遏,故以此兵送之。臣虽未信,然惟国家比来?敌,在此两蕃,至于契丹小丑,未足以比类。今国家为契丹大发河东道及六胡州、绥、延、丹、隰等州稽胡精兵,悉赴营州,而缘塞空虚,灵夏独立。今冰生河合,草秋马肥,秦中北据陇右,亦关东邻党,凶羯奸谋,觇知此?巢,驱其丑类,大盗秦关,陇右马群,是国所宝,防备远策,良宜豫图,不可竭塞上之兵,使凶虏得计,伏愿详审。  臣闻所养非所用,所用非所养,理家必弊,在国必危,故明君不畜无用之臣,慈父不畜无益之子。今朝廷三品五品,受国宠荣,天恩赏赐,府库虚耗,食人之禄,死人之事,恩养圣朝,甚矣厚矣。及边有小贼,则云无人驱使,又劳圣恩远访外人,外人先无宠禄,临难又不肯殉节。然则国之所养者总无用之臣,朝之所遗者?有用之士,今不收有用,厚养无用,欲令忠贤效力,凶贼灭亡,以臣愚见,理不可得。近者辽军张立遇等丧律,实由内外不同心。宰相或卖国树恩,近臣或附势私谒,禄重者以拱默为智,任权者以倾巧为贤。群居雷同,以殉私为能;媚妻保子以奉国为愚。陛下又宽刑漏网,不循名实,遂令纲纪日废,奸宄滋多。  今国家第一要者,在稍宽兵期,山南、淮南去幽州四千里,所司使十月上旬到,计日行百里,四十日方到。即今水雨如此,又徵符到彼未久,当日便发,犹不及期,况未便发,且日行不可百里。若违限者死,国有常刑,到不及期,惧罪逃散为贼,此更生一患。纵倍程趁期。亦恐不及,若违不诛,则军不可统;若违必诛,则全众皆怨。况兵疲不堪用。吴广、陈胜为盗由此,切急切急!  即日江南、淮南诸州租船数千艘,已至巩、洛,计有百馀万斛所司便勒往幽州纳充军粮。其船夫多是客户、游手隳业、无赖杂色人,发家来时,唯作入都资料,今已到京,又勒往幽州,幽州去此二千馀里,还又二千余里,方寒冰冻,一无资粮,国家更无优恤,但切勒赴限,比闻丁夫,皆甚愁叹。又诸州行纲,承前多僦向(一作勾)至都籴纳,今傥有此类向沧瀛籴纳,则山东米必二百已上,百姓必骚动。今国家不优恤,又无识事明了人检点勾当,知租米现在虚实,又未宣恩旨慰劳兵夫,惟切勒赴限,倘在道逃亡,此粮有万一非意损失,则东二十万众,坐自取败,为贼所图,切急切急!  杨元感以此为乱,实军国大命,山东百姓,国家比以供军,矜不点募。近闻东军失利,山东人骄慢,?谓国家怕其粗豪,不敢徵发,今街谈巷议,多有苟且之心,伺国瑕?巢,颇摇风俗。国家大政,须人无二心,若纵怀二,奸乱必渐。臣伏思即日山东愚人,有亡命不事产业者,有游侠聚盗者,有奸豪强宗者,有交通州县造罪过者:如此等色,皆是奸雄。国家又不以法制役之,臣恐无赖子弟,暴横日广,上不为国法所制,下不为州县所羁,又不从军,又不守业,坐观成败,养其奸心,在于国家,甚非长计。以臣愚见,望降墨敕,使臣与州县相知,子细采访有粗豪游侠、亡命奸盗、失业浮浪、(一作漂食)富族强宗者,并稍优与赐物,悉募从军,仍宣恩旨慰劳,以礼发遣。若如此,则山东浮人,安于太山,一者以忄?奸豪异心,二者得精兵讨贼,不须免奴稽胡等。又身既在军,则父兄子弟,自不敢为过。昔汉祖征山东,使萧何镇关中,汉军数败,萧何每发关中子弟以助汉军,三秦无盗乱之患,汉军有强雄之势,盖以此道是也。夫乱群败众者,惟在奸雄,奸雄既羁,乱弊自息,伏乞圣慈早图之。诗云:“无纵诡随。式遏寇虐。”  紫袍绯袍、绿袍金带、牙笏告身、金银器物等,即日军中已集,入贼有期。臣欲募死士三万人,长驱贼庭,一战扫定。军中未有高爵重赏,无以励勇使贪伏望天恩赐给前件袍带告身器物二千事,庶以劝励士众,未敢虚用。比来将军不明赏罚,所以兵不齐心,今聚十五万众,戈甲粮饷,日费万金,不早克定,恐所费弥广。山东百姓,贫弊不可再役。特乞天恩允臣所请。  上军国利害事(三条)  出使  臣伏见陛下忧劳天下百姓,恐不得所,又发明诏,将降九道大使,巡察天下诸州,兼申黜陟,以求人瘼,甚大惠也,天下百姓幸甚。臣窃以为美矣,未尽善也,何以言之?陛下所以降明使,岂非欲令天下黎元众庶,知陛下夙兴夜寐忧勤念之雅,欲天下贤良忠孝,知陛下夙兴夜寐思任用之邪?欲使天下奸人暴吏,亦知陛下夙兴夜寐务欲除之邪?陛下圣意必若以此而发使乎?则臣愚昧,见陛下之使有未尽善也。若愚臣所谓使者,皆先当雅合时望,为众人所推:仁爱足以存恤孤?,贤明足以进拔幽滞,刚直足以不避疆御,明智以照察奸非。然后使天下奸人,畏其明而不敢为恶也;天下疆御,惮其直而不敢为过也;天下英奇,慕其德而乐为之用也;天下孤寡,赖其仁而欣戴其恩也。夫如是,然后可以论出使,故?轩未动于京师,天下翕然皆已知矣。今陛下使犹未出朝廷,行路市井之人皆以为非任,朝廷有识者亦不称之。夫天子之使未出魏阙。朝廷之人皆以轻之,何况天下之众哉?夫欲黜陟求瘼,岂可得也?陛下所以有此失者,在不选人,亦轻此使非天下之大任,故陛下遂大失至于此也。宰相徒以为常,但奉诏而行之。苟以出使为名,不求任使之实,故使愈出而天下愈弊,使弥多而天下弥不宁。其故何哉?是朝廷轻其任也。轻其任则不择人,不择人则其使非实,其使非实则黜陟不明,刑罚不中,朋党者进,贞直者退,徒使天下百姓,修饰道路,送往迎来,无益于圣教耳。臣久为百姓,实委知之,陛下欲令天下黎庶,知陛下夙兴夜寐忧勤政化,不可得也,故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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