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季子期浅浅的笑起来,笑容突兀苍白,就像是离了枝叶的花瓣一样,迅速枯萎,不再那么璀璨,芬芳四处飘散,隐约带着一丝朦胧,渐渐的弥漫着,融进了夜色。
“既然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她顿了顿,方才继续开口,“那……这十二年中,你们做过没有?”
季子期唇角的笑有些玩味,眸底倏地闪过一抹光亮,戏谑的姿态极其惹人遐想,话语间更是充斥着暧|昧,想不让人想入非非都难。
“季子期,你……”苏蔓闻言,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她出身并非上流世界,但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向来严于律己,中规中矩,没被人问过这么坦白而暧|昧的话,一时间还真的觉得有些难以回答。
并且,问她这个问题的人,还不是别人,是她最嫉妒的人,也是她最强劲的情敌——季子期。
想要动怒,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将那些粗鄙的骂人字眼给讲出来,而季子期这样的人,也自然是不怕骂的,就算她开口骂了她,也只能是给自己添堵罢了。
当然,最重要的,也不是这个问题的本身有多么的令人难以启齿,而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本来就让人难以回答。
做过?呵……
她最主动的时候,换来的也不过就是他的一个冷眼而已,连句关心的问候都没有,态度可谓是冷漠至极,他们又怎么可能做过?
“苏蔓。”季子期冷声叫她的名字,黑眸望向她,里面泛出褶褶的寒光,“我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现在不想跟你杠上,而且很讨厌女人之间的争斗和尔虞我诈,你最好不要去触碰我的底线,不然等哪天你把我惹急了,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跟你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现在,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与那些事情比起来,跟苏蔓之间的勾心斗角根本就不值一提,机会给了她,她任由自己被数次挑衅,但是她的耐心不是无休无止的,等到耐心尽了的那一天,哪怕苏蔓是方天铭身边的人,她也不会手下留情。
“你什么意思?”苏蔓皱眉问道,声音有些冰冷,“你以为凭着你能动得了我?”
“动得了动不了,总要试试才知道。”季子期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我只是提前给你提个醒,别等到哪天我对你动手了,你哭着来求我放过你。”
“季子期!”苏蔓忍无可忍,被她三言两语刺激的理智尽失,“你这个贱人——”
“啪——”的一声,耳光的声音骤然响起。一辆红色的车子在以极快的速度驶过来之后,又猛然刹车停下。
车门被人打开,下一秒,方天铭迈步走下来,笔挺的身姿倒映进两人的眸底。
那一瞬间,坐在车里的他,足够将外面发生的事情看了个清清楚楚。
方天铭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季子期这边走过来,看到灯影绰绰下,她白皙的小脸浮现出的那五个手指印,脸色倏变。
重瞳中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晦暗,仿佛漆黑的一望无际的夜空,没有星辰,没有月光,唯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暗黑。
眼眸波光流转,最后停在季子期那半边已经开始浮肿了的脸颊上,心疼毫无遮掩的自眸底中流泻而出。
方天铭就那样,怔怔的站在那里,涔薄的唇瓣紧紧的抿在一起,仿佛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东西,浓重的眉心微蹙,凝固起一层郁结。
倏然,他闪着精光的眼睛刺向苏蔓,眸底如同宇宙黑洞般深不可测,带着令人沉|沦迷醉的狠戾,以及难以言喻的冰冷与无情。
苏蔓看到他凌厉的目光,开始变得惶惶不安起来,眼底涌起满满的惊慌。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眸中竟然氤氲起了薄雾,好似随时都能够哭出来一般,一张精致的小脸,也渐渐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心内的惊慌犹如发酵的面团一般,渐渐的,发酵的越来越大。
季子期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唇角情不自禁的勾起来,带着邪肆,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一切事情都在她的预料之内,没有任何的脱轨与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