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琪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有你在,我想爹地和妈咪是不会阻拦的。况且你那帮兄弟都在,除非有人吃了豹子胆,才敢在‘天斓别墅’动手!”
傅宸雪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与萧琪分手,驾车直奔“天斓别墅”。刚走进大厅,就听到苗卫国叫道:“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啊?再不露面,我们就要启程去机场,不等你了。”
傅宸雪看看林建华、纳兰和苗卫国,惊讶道:“你们要走?”
林建华笑道:“臭小子,我们不走,难道一辈子住在这里?”
傅宸雪道:“燕然他们今天上午就会赶到,你不见见他们?”
“从今以后,他们和‘冷刺’再无关系,我还见他们干什么?不过有句话你得稍给他们,无论在哪里,都不能给‘冷刺’丢人,要不然,老子不会饶了他们!”见林建华一脸肉疼的模样,再听听他自相矛盾的话,傅宸雪和纳兰都笑起来。
纳兰道:“他们跟着宸雪,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何况有卫国在这里守着,你怕他们会飞上天?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他们几个,十年磨一剑,他们都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兵,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可他们是雄鹰,终究有一天要飞上蓝天的,你不能永远把他们关在巢里啊!”
林建华笑道:“你说的对,看来我真是老了,竟会儿女情长起来。我连宸雪都能狠下心来赶走,还有什么人不能放手呢?罢罢罢,咱们走吧,免得那几个小子见到我又聒噪!”
傅宸雪惊喜道:“你真的把苗教官留下来?”
林建华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我与老苗谈过,他那里自然没有问题,关键还要看上面的态度。我这次回去会尽快向上级请示,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这个消息先不要声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傅宸雪点点头,回头看到林半妆捧着一个长方形盒子走过来。林建华问道:“半妆,这是什么?”
林半妆道:“这是唐人真迹《百羽图》,送给爷爷的!”
“唐人真迹?”林建华惊讶道:“你从哪儿弄来的?”
林半妆道:“《百羽图》不知何人所作,清朝乾隆年间盗墓贼从一座古墓中掘出,才重现天日,后收藏于清宫之中,深为乾隆所喜爱。清朝末年此画流落海外,几经辗转,最后被瑞典大收藏家皮尔格所得。皮尔格虽觉此画不同凡响,研究多年却毫无所获。我从一个朋友处得到这个消息,于半年前以一百万美元的价格从皮尔格手中购得这幅画,准备送给爷爷,也许老人家会喜欢!”
韩子御、邹晓波和贾源走过来,正好听到林半妆的话,韩子御笑道:“半妆姐,听你这么一说,倒勾起我的好奇心。据说乾隆老儿在书画方面眼光极高,凡被他看上的绝不是普通的东西。我也听说过皮尔格的名声,这幅画若是连皮尔格都看不透,岂不是有些不可思议?呵呵,反正时间还早,不如咱们鉴赏鉴赏如何?”
林半妆看到韩子御猴急的神情,不禁笑起来。她知道韩子御虽然出身于军旅,但从小对金石古玩很感兴趣,又得到不少文物及书画大师的指点,在金石及丹青方面有极高的鉴赏水平。所谓见猎心喜,碰到这么一幅唐人真迹,韩子御当然不愿意放过。
青凰、林浅雪和周韵听说有宝贝可以看,也都跑过来。
林半妆把盒子放到桌子上,慢慢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个古朴的卷轴。她向傅宸雪望一眼,笑道:“宸雪,快过来帮忙!”
傅宸雪走过去从林半妆手里接过卷轴,小心翼翼地展开。众人立刻围上去,看到色泽泛黄、古色古香的画卷上,百鸟各具情态,色彩斑斓,栩栩如生,翩翩欲飞。凤鸣于皋,孔雀开屏,白鹤亮翅,风鸟嘶鸣,极乐鸟盛装舞步,玉鹦鹉妙语如珠,绿蜂鸟嘤嘤成韵,赤流莺声如天籁……整幅画绚烂多姿,富丽堂皇,活灵活现,令人拍手叫绝。
围观的诸人中,真正懂画的人只有林半妆和韩子御。傅宸雪对书画之道的研究远远比不上琴技。其他人更是门外汉,看到满纸绚烂,耀眼生辉,只觉得热闹,至于画的妙处,他们哪里说得出?
“好一幅《百羽图》,美哉!妙哉!神哉!”韩子御连连叫好,低下头仔细看画上的题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行小字“时未至兮,凤栖于野;帝子降兮,凤鸣九皋”。除此之外,没有画作者的姓名,连印鉴都没有。他扼腕叹息道:“如此绝世之作,却不知何人所绘,真是可惜!”他又反反复复看几遍,甚至连最细微的地方都不放过,终于长叹一声,说道:“前人神迹,果然不是凡夫俗子能够揣摩的。我在书画鉴赏方面下过十年苦功,竟然瞧不出此画的意蕴所在,说起来真是惭愧!”
林建华正色道:“一幅画而已,看出来如何?看不出来又能怎样?画得再好,如吴道子张大千齐白石之流,也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怎么能与军国大事相提并论?好男儿志存高远,军人以保家卫国为己任,若是把精力和心血耗在这上面,岂不是本末倒置玩物丧志?”
林半妆抿嘴笑道:“哥哥,你不通丹青之道,在这方面与小御完全是鸡同鸭讲,根本扯不到一块儿。”
大家都笑起来。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纱间的缝隙照过来,正落到画卷中心的凤凰身上。傅宸雪的目光与画面恰好构成45度角,从他这里看过去,那只凤凰全身腾起火焰,凤目流转,神光湛然,竟是活过来一般,化作一道流光飞入傅宸雪的脑海。整个卷轴霎时灵力流溢,异彩纷呈。傅宸雪丹田中的“先天太乙真气”剧烈躁动,“阴阳双鱼”飞快旋转,把一缕缕混沌之力从卷轴中直接吸入傅宸雪的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