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虽然我们一众人总以兄弟姊妹相称,但大家心里都明白的很,所谓兄弟姊妹不过就是叫着玩玩罢了,只有她,倒是真把别人当亲人了。对我也很照顾。
她也很好运气,
嫁了个家里有些余资的商人。虽说也没见得多高贵了,但最起码吃穿不愁,不用再过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谁想这运气竟这样短,才嫁过去三年,就得了那样重的病,
那病治不好,
最起码咱们这样的人,肯定是治不好的。”
说到这儿,少年顿了顿。
“这几年下来断断续续的,为治她这病,那男的也花了不少钱——原先在这三曲巷也是有三四家铺子的,如今下来,卖的也只有这间了,
老板娘,你要买的这间,正是那男人能卖的最后一间。”
“所以你是想说要我不要买,是因为觉得我给的钱低了,不够拿去治好你的那位朋友?”
“低?”少年闻言,扫了白锦儿一眼,
“六万五千钱,我这辈子抖没见过这么多的钱,你当我是什么江洋大盗么?我拿过最多的也不过就一千四百八十二钱,六万五千钱,
我可不觉得低。在我看来六万五千钱都治不好的病,那就真是治不好了。”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不要卖那间铺子,不要给那个男人,拿到最后一笔钱。”
这话听得白锦儿一头雾水,少年给出的这个理由好像和他前面讲的一堆事情完全是相反的;少年也看出了白锦儿的疑惑,
缓慢地接着说道:
“他也知道治不好她了,
所以不想治了。他说要带她回乡,呵,不就是因为觉得治不好她了吗。长安城有着天下的名医,名贵的药材,连在长安都治不好的病,难道去别的地方就能治好了吗?
他不想再给她治病了,我明白。
不过我也能理解,几万几万的钱砸进去,却根本没有回报没有好转的迹象,这些钱拿去做聘礼再娶一个都足够了,何必再继续这样浪费下去呢?可我不能接受的是,他要带走她,
明知道她马上就要死了,明知道她或许连明年春天都活不过,却还是要带她走,
让她客死他乡,
死去的时候,不会有任何认识的人得到消息。
我不能接受,也不能允许。”
少年放在桌上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想喝一口碗里的茶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发现茶碗已经空了,
白锦儿把自己的茶碗往前面推了推,
少年也不客气,抓过碗来一饮而尽。
“老板娘,”
他缓缓开口,眼睛注视着白锦儿,
“我偷听了你和你朋友的谈话,知道你们还有别的选择不是吗?既然这样,算是承我一个人情。我虽不是好人,但是有恩必报,
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白锦儿沉默了片刻,
“可,就算我不买,既然是明码标价的要出售,也肯定会有别的人来买吧。六万五千钱这个铺子绝对很划算,要是有别人来买怎么办呢?你难道要和所有要买这个铺子的人都说这件事情吗?”
“这你不用管,
我自有办法。”
少年微微眯起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