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在林淑琴家里呆了一上午,中午林父留他吃饭再走,他借口离开。走到巷道口的水果摊那里,他又买了几斤水果,再三嘱咐水果摊老板给林父送过去。
回到黎斌家拿了行李,他便坐了公共汽车往回走。拥挤老旧的公共汽车,晃得他几次都想吐。在家门口,他坐了很久,这才回去。
李父从工厂下班回来,见到李军吃惊不已。之前的矛盾一扫而过,连忙把老婆喊回来,去鱼贩子那里买了一条鲢鱼,三下五去二刮掉鱼鳞,做了一道酸菜鱼。
饭桌上,李军的父亲和妈妈不停给他夹菜。二人知道李军考上大学,心里异常高兴。尤其是他妈妈,吃着吃着便哽咽不已,说李家祖坟在冒烟,又说李军去下乡插队那么久,也不怎么跟家里联系。
李军说怎么就没联系了呢,不是写信让黎斌给带过来了嘛。李父性子有点急,说这哪里叫写信,每次就一张纸,几句话啥都没说清楚。“你妈每次把那张纸硬是看了正面看反面,看了反面又看正面,不看个几十次,不会善罢甘休。”
李军听了心里有点酸,赶紧扒拉扒拉地往嘴里夹菜。心想去插队的这么久,确实有些疏忽了父母亲的感受。他这样想着,一抬头,看到母亲眼角上都有一道道深深的皱纹了。
“你别听你爸在那里瞎说。反倒是他,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又硬撑着不给你写信。我要写吧,他还骂我,说让你在那里锻炼锻炼。”李军的妈妈揉着眼睛说。
父子二人沉默,不知道继续说什么。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父子,会有类似感受。仿佛儿子与母亲亲,是天生的,而与父亲,老像隔了一道墙。
李军闷头吃了一会,又被鱼刺给卡到喉咙了,起身进厨房找醋,着了半天没找到,索性没再继续吃了。
他进屋躺着。卧室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窗台上的玻璃一尘不染,看得出来,卧室应该是每天都在打扫做清洁。
下午李军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和林淑琴站在清水湾大河的两边,他使劲喊着林淑琴的名字,但是林淑琴站在河对面无动于衷。他眼看着大河的水汹涌涨起来,最后淹没了林淑琴,于是一惊,发觉浑身是汗。
起身擦擦汗,看了下林淑琴写给他的信。他又想起林父咳嗽的样子,放不下心来。晚饭他没在家里吃,给父母留了一张字条就到黎斌家里去了。
黎斌正好在家,见他来,两人又在一起喝了半瓶白酒。见李军闷闷不乐,黎斌说:“是不是想林淑琴了?”
李军点点头,说:“你手里有多少钱?借点钱给我。”
黎斌说:“做什么用?”
李军把林淑琴父亲的情况说了后,黎斌进屋拿了80元钱递给他,说:“这是我所有的家当。应该可以带他去检查下。”
李军接了钱。
在黎斌家玩了两天,李军便趁着他休息的时候,约着一起去了林淑琴家。这次李军直接说了自己回家几天,不放心林父,来看看。
林父很感激,但是坚决不去医院。
李军见自己未来的“岳父”这般执拗,也不好再劝,便让李军在巷道口菜市场买了点小菜,回来在林父家下厨。自然是黎斌下厨,毕竟他家开餐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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