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得饿死。听说现在国家政策越来越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赶紧收走!”百米开外,一名穿制服的男的大声吼。
林淑琴正要说话,陈玲玲赶紧把东西一卷,说:“来人啦!赶紧跑!”话刚说完,她已经跑出几米之外。
林淑琴站在原地,半晌没搞清楚状况。等她到了下一个路口时,又看到陈玲玲在摆摊,还不时地东张西望。
陈玲玲这次跟她简短说了几句之后,便忙起来。林淑琴看她熟练地和路人讲价,顿时有些意外,心想以前在厂里时,她陈玲玲也没见得这么性格外向啊。
这倒是其次,最让人吃惊的是,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里,围观的路人买完东西后,支付给陈玲玲的钱,林淑琴粗略估算了下,大概是他们半个月的工资。
见陈玲玲一直忙,林淑琴打声招呼后离开了。她去菜市场买了几样小菜后,在一家肉摊前转了下,捏着口袋里的钱,果断地走了。
接下来几天,她不时想到陈玲玲摆摊的事。中午在食堂,陈玲玲见到她,若无其事地打招呼。林淑琴原本想问下她那天晚上一晚上赚了多少,但这么直白问,又觉得有些不妥当,于是作罢。
这天下班后,领导喊临时需要加班。吴秋月和她一起,简单吃了点东西后开始忙。中间上厕所时,吴秋月轻声问她,知不知道厂里很多人在摆摊的事儿。
林淑琴说知道一些。她没有把陈玲玲摆摊儿的事告诉吴秋月。
吴秋月说:“听说很多人摆摊一天,赚的钱相当于咱们半个月的工资。也不知道真假。”
林淑琴说:“这也应该看人吧。”
吴秋月说:“这倒也是。对了,你想过自谋出路没有?”
林淑琴摇摇头,说:“暂时没想过。我们能干啥呢?”
吴秋月说:“可以干的事多着呢。我倒是想,要是真的让我们自谋生路,我就去一趟南方,先出去看看,再回来做点事。”
林淑琴说:“南方你没有任何熟人。”
吴秋月说:“这跟有没有熟人没太大关系。我听说南方变化很大,具体变化多大,我也不知道,所以想去看看。”
有天夜班回来,林淑琴一直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她满以为休息下就好了,可是次日起来,仍然不见好,还显得更加严重了。
她冲了一碗米糊,喝了一口觉得索然无味。本想请假,又怕领导责怪,硬撑着往厂里赶,谁知刚走在街口,她便头一晕眼一黑,像一根树干一样,栽倒在地。
她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东川医院病床上躺着。身边是巷口的一位大婶。大婶说:“闺女,你总算醒了,急死我了。不过也别担心,医生说就是身体虚弱,问题不大,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林淑琴连声感谢。大婶去帮她买了点水果回来后,又问林淑琴的亲戚在哪里,她好去送个口信,毕竟她家里也有事,也不能一直在医院里。
林淑琴满怀感激,把吴秋月的住址告诉给了大婶。当天吴秋月就赶过来了,她见林淑琴躺在病床上,又是一阵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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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如果您在看,请说一声。一个人走路,有时候觉得很孤独。
但即便如此,我仍将继续写作,绝不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