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竟龅牙小伙子,是这附近出名的小混混。
龅牙小伙子又一把拉住林淑琴,这一下林淑琴没站稳,差点倒在他怀里。她顿时火冒三丈,反手一巴掌扇到龅牙小伙子的脸上,“啪”的一声响,整个早餐店的人都被这一记响声吸引了目光。
龅牙小伙这下不罢休了,起身便要打林淑琴,被周围几个人给拉住了。这时,早餐店老板也来了,连声道歉,同时还不停拉林淑琴,示意她赶紧道歉赔礼。
林淑琴坚决不从,说:“凭啥我道歉?她非礼我难道还有道理了?想我我给他道歉,除非地球不转了。”
老板也生气了,愤怒地说:“这里是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林淑琴一下子扯掉身上的围裙,砸向老板,说:“现在开始,我不干了行吧?是我说了算!”说完便大踏步走了。
老板看着林淑琴远去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又不停给龅牙小伙子道歉。龅牙小伙子一把推开老板,掀翻桌子,扬长而去。
直到傍晚,林淑琴几乎是身心疲惫回到家。
她下午去江边坐了一下午,先是沉默,尔后忍不住放声哭泣。哭声淹没在滔滔江水声中。哭够了之后,她才静静地看着这条穿城而过的大江。这么多年,她在东川都没有认认真真地看过这条大江。
而这天,面前这条大江,就像一个久违的老朋友,无声地倾听着这个叫林淑琴的女孩;也像一条逶迤的“长蛇”,在林淑琴身边“游”向遥远的未来。
回到家门口,天已经昏暗无比。巷口的路灯已经亮起来,橘黄色亮在头顶上,像一大多耀眼的向日葵。
林淑琴进屋开灯,连续拉了几次开关拉绳,发现仍然没电。家里停电了。记忆中,只有几年前父母都在世的时候,家里才停过一次电。停电的屋子显得更加冷清,有一种冷得透骨的冷清。
她问隔壁邻居,一样没电。邻居说:“你家是不是欠费?我家欠费,供电局说欠费所以停电了。”
林淑琴这才想起,的确是很久没有交电费了。她在巷口买了两根蜡烛,回家点起蜡烛,插在卧室的写字台上,又把李军的信拿出来读。读着读着,她便又哭了出来。
“李军,你在哪里呀?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林淑琴在心里默念。哭到后面,她有些累了,便上床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蜡烛印上去的光影。摇曳着的光阴,像一场看不到结局的电影。
万籁俱静,只有客厅传来几声老鼠的叫声。她下意识地捏了捏拳头,长舒一口气。
此时,她第一次想去兰州,看看那个城市。或者说是看看李军在那里,到底过得怎么样。
她逐渐感到有些疲惫。眼皮子都不太听话,耷拉着像被胶水粘连在一起。她有些恍惚,感觉整个人像漂浮在大海上,自由自在地,漫无边际地飘荡着。
只有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会又有噼里啪啦的声响。再一会,便听到喧闹的叫喊声。
她感到手臂灼疼,瞬间从梦中惊坐起。
家里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