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雪白
在分手时变成一地眼泪
爱情总是在春天开始
可是我们总在雨天别离
就像
我总在黑夜想你
却在白天一次次将你丢失
(作者注:这首诗,是我在那个封面带血的日记本里,看到的最后一首诗,应该是李军写给林淑琴的最后一首诗。据我分析,这首诗,应该是李军写的绝笔分手诗。)
《月光瑶》是这首诗的标题。李军念了好几遍,又将挂包里的一本书拿出来,在书的扉页上将刚才念的诗写下来。写完后,合上书,他在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看到成群的飞鸟,铺天盖地地冲向自己。而自己,在广阔无垠的田地里,像一个稻草人一般,不知所措。眼看着成群的飞鸟袭来,他兀自后退,忽然使劲一把捏住一样东西。惊醒后,他才发现,自己捏的是挂包的带子。
他满头大汗,舌干口燥。起身去洗手时间,洗了一把冷水脸后,这才清醒不少。想起刚才的《月光瑶》,又拿起那本书,仔细看了看。
一路上,他都沉浸在这种氛围里,完全无视身边前后的乘客。回到蓉都之后,他给陈虹打了一声招呼,便去培训学校那地方去睡觉去了。
陈虹正好这天收到学校以前一老师的通知,说是学校那边来了她的一电报。觉得很奇怪,她便去学校,拿了电报。
电报是刘仁义发过来的。刘仁义不知道陈虹的具体地址,便给以前学校认识的一老师,发了电报。恰好陈虹前段时间不是搞培训学校么,跟学校老师有一些联系。这老师便将电报转给陈虹。
陈虹拿到电报后,整个人心情顿时不好了。
刘仁义在电报里意思很明确,他觉得自己之前被那个湖南小妹骗了,自己现在后悔了,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陈虹的好,他希望能跟陈虹复婚,这样既是对刘莲茹负责,也是希望陈虹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弥补过去自己的无知和过错,他会好好对待陈虹和刘莲茹母女俩人的。
陈虹感觉刘仁义的每一个解释,都是在伤害她。她闭眼就能想起当初刘仁义跟湖南小妹决绝离开的画面。
那天广州的天,湿热无比,刘仁义穿着白衬衣,身边是妖艳的湖南小妹。刘仁义一脸嚣张地看着陈虹,满嘴川渝方言,说:“你走吧,哈婆娘,劳资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土里土气,哈里哈气的。”
陈虹一巴掌飞过去,把刘仁义的眼镜都打飞了,飞出四五米远的地方,摔得稀烂。但很快,刘仁义身边的湖南小妹竟然站出来,拦住陈虹,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你别不知好歹,趁着仁义哥现在没怪罪你,赶紧滚吧,臭婆娘!”
陈虹怒火中烧,反手一巴掌打向湖南妹子。湖南妹子没让开,脸上“啪”的一声响,五个手指印立即出现了。刘仁义立马推了一把陈虹,指着她的鼻尖吼:“滚!给老子滚!”说完,抱着湖南妹子,轻声说:“小乖乖,痛了么?快找地方冷敷一下。这个臭婆娘,劳资回头收拾她。”
刘仁义和湖南妹子消失在陈虹的视线里。在那一刻,陈虹跟刘仁义多年的爱情,也烟消云散了。她心死如灰。
现在,刘仁义这封电报回来,她像是吃了死苍蝇一般,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