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可否认,有一瞬间,她是看不起自己的,竟沦陷得如此轻易……
待细雨渐止,李世民便将无忧送回了高家,他看得出,无忧心里,似仍有些疑虑、隐约难消;但,他还是带着满心的欢悦,回到了家中,脸上亦是任如何遮掩,也终不能去的笑容……
“娘,在看书呢?怎么不去屋中?”
李世民经过院落,远远就望见了母亲,便走了过来;窦氏见儿子脸上、挂着一片盎然的春意,自也露出了相仿的笑容:“屋中太闷了,怎么?你今天……遇到了什么好事情吗?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有啊!自然是有!爹呢?”
李世民随意地答着,却显然,还并不想坦白,竟自转开了话题;窦氏便也才恍然地拍了拍额头,忙道:“对了,你爹刚才还在找你呢,好像心情……并不是很好,我也就没敢多问,现在该是在书房吧。”
“是吗?那世民先去看看爹。”
窦氏点了点头,李世民便向书房去了。
李世民来到书房,只见李建成已经站在了一边,两个人的
表情,都似凝霜般的沉重,这是怎么了?李世民不解:“爹,大哥,出什么事了吗?”
李渊阴沉着表情,望着一脸茫然的李世民,一叹:“皇上……过几日就要到太原了。”
李世民眼眉微舒,一记轻哼,长出了一口气:“那就迎接啊,父亲何以如此忧愁?”
“唉,现在的皇上喜怒无常,前些个日子仅因一梦便要迁都大兴,而且一首‘桃李歌’,已让皇上对我心生芥蒂,这次巡幸……怕没那么简单,一个不周,说不定就要了全家人的命啊……”说到这,李渊显得更加担忧起来。
“父亲,担忧何用?只要我们一切如常,怕他做甚?”李世民一脸的不屑,对于隋炀帝的种种行径,他早已忿忿于心。
李建成望着二弟,摇了摇头,亦是一声轻叹:“二弟,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既可因一梦而迁都,又怎保,他不会因一句话而动了杀机呢?再者,皇上对咱家早有杀心,难道你忘了当年,咱们若不是路遇贵人、侥幸逃过追杀,又如何能来到太原,这……这怎能叫父亲不担心呢?”
李建成的话,令李渊频频点头;可李世民、却仍是微扬着嘴角,一声轻笑:“父亲,世民倒不这么看,眼下世事离乱,流寇四起,世民认为,此次皇上巡幸太原,非但不是来找咱们的麻烦,反而……是来拉拢咱们的。”
“哦?怎么讲?”李渊一惊,赶忙追问!
“父亲,在这盗贼四起之时,皇上也正是用人之际,龙门一带以毋端儿为首,横行作乱、来势汹汹,请问父亲,皇上此时前来,会是何用意呢?”李世民反问的一句,意味深长,令李渊眉心微展,体会着他话语间的深意,可心,却还是放不下去:“我儿说得虽是有理,可是……”
“父亲!”
李建成也突地打断了李渊,似也恍悟般、动摇了想法:“父亲,二弟说的,我看,确实在理,况,咱们担心他要来,不担心他也要来,那么,我们只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伺候周到,又怎怕他借机寻仇呢?”
是啊!李渊心中兀地一舒,慢捋着寸长的胡须,轻轻点了点头,的确的,既然担心与否,他都要来,那么,又何必庸人自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