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轻浅的一句:“你的意思是……做不到吗?”
无忧望着他突然不可理喻的脸孔,秀眉轻蹙,却不想多说,许是今日的事情太过纷繁,搅扰了他的冷静吧,她想……
李世民嘴角微牵,见无忧眉宇间似已有作色,便回过了头去,没再追问,可心里却似利刺深扎般,始终难释,他总觉得,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在……他们之间……
昨日的那场血宴,自让每个人的心里都惶惶不安,当然除了制造它的人!李世民在宴会上的思绪万千、纠结于心,更是扰得他一夜都没有睡好。次日一早,便召集了跟随自己又昨日在宴的几名武将,过府商谈,当然也少不了长孙无忌……
想想几位将军,在战场之上俱可以一敌十,怎就会在昨日的宴会中对十几名舞姬力不从心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缘由,李世民想……
“各位,昨日之事……大家都是经了的,不知……有何看法?”
李世民并没有直接讲出
他的疑惑,而是隐隐约约、似有还无地探究着,并不是他对人有疑,若是那般,自也不会找他们前来商议了,只是这段日子以来,言说间的小心谨慎,似已成为了习惯的口吻……
秦琼的心思细密,李世民观察到的,他自也放在了眼里,只是这皇家之争,自古便犹是丛遽,想自己一介武将,又不能揣摸到李世民真正的心思,自不好妄加评断,只是垂首不语……
可尉迟恭等人,却哪里想得到这么多?昨日之事,他们似乎比李世民还要愤愤,想他们驰骋沙场、万夫莫敌,却在十几个舞娘面前失去了水准,难免叫人心中不快:“秦王,要说起昨日,那可真是邪门了!不知是不是皇宫的酒烈,我只喝了一些,到动起手的时候,却竟然毫无力气,就像是醉了一般,可我的酒量,我自己最清楚,我那时,可还真没有喝多呢!”
尉迟恭的话语虽糙,可理却不糙,很多人都亦表同感,昨晚的异常,的确令人人心里,都免不了一阵思忖,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却唯有秦琼沉默不语。李世民眉心微结,并没有放过这细小的差异,想秦琼在瓦岗众人之中,已是最为年长,他们又都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关系,他知道,其中若是一人生变,便可能满心皆异,就有如当初投奔自己时一样,并不是自己要多做疑心,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而已……
“怎么……秦将军没有什么看法吗?”
李世民刻意地问起,语虽平和,可却听得出责问的声色,秦琼心思瞬间斗转,小心回应:“这……秦琼……不敢有看法!”
不敢有看法!
李世民一怔,这话虽犹是简洁,却似隐含了丰富的意味拂面而来;不禁令他凝眸而思,悄然地递给了无忌一个眼神,无忌承应着,却默然不语,只是会意地拧了拧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