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不过去的。
五金城的王媒婆在一个台风来临的下午,摇着她那大屁股,一脸中了大奖的兴奋劲来到钦易亲戚店里。钦易本能的心头一紧,亲戚家两孩子都在国外,这媒婆铁定是冲他来的。
怕什么,来什么。
风刮倒了店门口的广告牌,却没刮走王媒婆乱点鸳鸯谱的激情。
王媒婆走后,店里的伙计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说着“羡慕”的话。
钦易冷冷的跟他亲戚说,他年纪还小,不考虑订婚的事情。
亲戚眨了眨眼睛,商人惯有的精明表情:“说这话,早了点。”
钦易的个性很奇怪,再生气,也不会讲重话,再受伤害,也不会发脾气来发泄。
这么压抑的人,那24天的快乐,是不是生命里千金不换的永远?
王媒婆迟迟得不到回音,又上门来了两次,钦易避而不见。
这事儿也就当没发生过,搁置了。
但城里有了传言,那位姐姐不顾脸面和她老父亲摔凳子、摔椅子
的闹腾。
老父亲气得逢人就说:“小孩子不懂事,不懂事。”
30多岁大姐,不懂事也要说得过去啊,老来子,宠坏了。
钦易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人穷志不穷,戏文里可都教好的。
知分寸,不代表可以随意让人羞辱。
咳咳,言重了。
只是合适的空间,不合适的人,爱上了一个她认为很合适的人。
事情的过程婆婆妈妈很啰嗦,结局没有出现童话故事里的反转。
钦易妹妹一个人跑山里玩,从树上摔下来,摔坏了脑子,昏迷不醒。
他妈妈借遍了亲戚,也没凑到手术费的零头。
如果不动手术,这孩子能不能醒来都是个未知数,就算这样躺在医院里,这个日常治疗费用钦易家也是拿不出来的。
那位姐姐没有落井下石,而是得知这个消息后,亲自送了张卡过来,银行卡的密码是钦易的手机号码后6位。
妹妹做完手术的第二天,一夜没合眼的钦易面色凌重的看着窗外,他想起了那条河。脏脏的,绿色的,没有一点点波澜起伏,平静的小河。
他莫名其妙笑了,笑的样子真好看。
他对他妈妈说:“我们在Z城买房子吧?”
他母亲以为他一夜没睡,犯糊涂了。
以后赚了钱,也要先还债。再说,就算安家落户,不应该在五金城吗?
钦易和大姐姐订婚了。
大姐姐每天努力的晨跑,钦易骑了个自行车旁边跟着。
风清云谈、岁月静好,有你,有我,有陪伴。
五金城里的老人都说,好人有好报,这姑娘心想事成了。年轻人不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酸酸的说:“这小子命真好!”若问他们愿不愿意和钦易换,他们又笑着一哄而散。
大姐姐的老父亲长叹一口气,人前不显山露水,人后把自己名下的股权做了股改,分出去40%给一帮老臣。
一些资产和固定投资,让律师做了法律上的确权文件。
这些动作,钦易后来知晓后,也就笑了笑。
他同意订婚的那一天,他就没准备哭着来面对这一生,要笑,要高高兴兴的过完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