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则是由一个小护士端着,准备丢进垃圾桶了。
陈白见状赶紧强行打起精神,对司徒青云喊了一声,“司徒教授……”
“怎么了?有什么地方感到不适吗?”司徒青云听到陈白喊自己,不禁脸色一怔,神色焦急的问了句。
看到老教授尽职尽责的样子,陈白不禁有些尴尬的咧嘴一笑,“没什么,只是……那枚子弹可以给我留着吗?”
“你要这个干什么?”司徒青云先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旋即还没等陈白开口,就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现在尽量少说话,也别做多余的动作。”
“没问题!”一听司徒青云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陈白不禁脸色一喜,不过这小子虽然嘴上答应着,但还是重重的对着司徒青云点了点头。
老教授目光狠狠剐了眼口是心非的陈白,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却没有再说什么。
实际上手术进行到这一步,陈白的情况也算基本上稳定了,不过如果输血不及时,或是血液无法快速流经肩膀附近的血管,还是有一定的概率可能导致陈白右手残废。
所以说虽然失血过多这样的生命隐患不存在了,但司徒青云身为一个医者,还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马虎。
缝合伤口的工作是由一个看起来约莫有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进行的。
那中年医生显然也是有着丰富的经验了,在对陈白肩头的伤口进行缝合时,每一个步骤都做的非常细致,而且穿
针引线时手也很稳,完全没有一些实习医生的怯场表现。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中年男子已经在精神紧绷,满头大汗的状态下,彻底完成了对陈白肩膀上枪伤的缝合工作。
又过了没多大一会儿,那个吊在陈白头顶,由一根输液管连接在陈白手腕上的血包,也已经流了一半左右了。
麻醉药的药效正好在这个时候渐渐逝去,随之而来的,是陈白的目光也跟着精神了不少。
司徒青云教授看了眼手术室墙上的挂钟,掐准了时间后,缓缓走到陈白身边,俯身举着个强光手电,仔细研究了一下陈白肩膀上的伤口。
其他几名医护人员,以及躺在床上的陈白,都是大气不敢喘一口,静静的等待着老教授的诊断结果。
盯着伤口仔细看了几眼后,司徒青云这才关掉手电筒,一脸释然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初步诊断伤口没有恶化,这条手应该是保住了。”
在场的几个医生护士们,一听司徒青云的话,都是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大气。
陈白更是躺在手术床上,目光热切的看着司徒青云,以及这间手术室里的其他医护人员。
这一刻,对于在场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陈白的内心就只有感激之情,前所未有的感激之情。
要知道,陈白可不同于其他狙击手,他们将自己的工作当成一份职业,而陈白却是真正的热爱狙击枪,在他的心目中,那把M21和宁静一样,都占据着一个不可撼动的位置。
也正是因为陈白打心底里将狙击枪视作了自己的生命,所以他才能够领悟到“枪王之心”这种奇妙的境界。
而要一个真正热爱狙击枪的人,下半辈子都不能再碰枪,那无疑比让他直接去死更狠。
所以说在手术进行完毕,司徒青云给出了诊断结果之前,陈白躺在这张手术床上,基本上从始至终都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态。
不过这一刻听到司徒青云说自己的右手保住了时,陈白却是瞬间如获新生,仿佛置身于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里,但却突然看到了前方有一丝光芒亮起般。
虽然司徒青云给出的,只是初步诊断结果,不过陈白相信,这个老教授浸淫医道大半辈子,眼光是一定不会出错的。
不光是陈白本人,对于司徒青云给出的诊断结果,在场的其他医护人员们,也都是无条件的坚信着其准确性和可靠性。
真正了解司徒青云医道生涯的人都知道,除了一些基本上没得救了的伤势之外,早在三年之前,老教授的眼睛就已经能够做到看的比机器更准了。
这并不是实习医生们在学校能学到的技能,而是真真正正的名医,在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伤口,经历过数不胜数的生死后,才能磨练出来的“火眼金睛”。
就好像陈白跟何冶领悟到的枪王之心一样,这样的眼力,也唯有用后天不懈努力,苦心钻研一条道路的经验才能累积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