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苏浅妆稍稍回忆后轻声道:“我五六岁的时候顽皮,一次不小心摔倒,后脑磕在了花坛角上。
再醒来时就见周围的家人们一个个不是含泪啜泣,就是满脸愁容。
原来我脑子里长了一个东西,而且因为生长位置刁钻,没法进行手术治疗,只能保守维持。
打那以后,我就经常头晕昏倒。打那以后,我就被家人带着天南地北,满世界求医问药。
十岁,快十一岁的时候,我的病情突然加剧,眼见朝不保夕,我爸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上了一个在老一辈人口中,颇有名气的老中医。”
说到这儿,苏浅妆忽如春暖花开般的莞尔一笑:“现在说起老中医,可不算什么好词。
但我当年就是被苏爷爷,用六十贴中药,从鬼门关前生生拉回来的。”
伊峥见苏浅妆忽地陷入了一种惆怅与追忆之中,只能自己开口打破沉默:“苏小姐的意思是,我很像那位救你命的老中医?”
苏浅妆回过神来:“长得不像,气质有点像。苏爷爷的气质很独特,他退休前的本职工作,是某位大领导的贴身警卫。
据我爷爷的说法,苏爷爷大概是我国硕果仅存的一位传武宗师。
可惜现代社会已经没有了传武流传的土壤,苏爷爷那一身惊人的技艺也是后继无人。”
在听到苏浅妆说,她爷爷评价那位苏爷爷是祖国硕果仅存的一位国术宗师时,伊峥眼睛一亮,但随着听完苏浅妆的讲述,他不禁皱眉:“苏小姐,那位苏爷爷,去了?”
苏浅妆面露哀伤:“人有旦夕祸福,九十岁高龄,仍能登山涉水如履平地的苏爷爷,有些让人难以置信的死在了一场意外车祸里。”
伊峥张了张嘴,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伊先生,我小时候,其实一直跟父亲姓,之所以改姓苏,除了我妈妈姓苏外,也有纪念苏爷爷的意思。
所以哪怕当今社会,传武在世人眼里,大都成了杂耍卖艺的花架子,甚至是把戏骗术,我也依旧对传武心存相当大的好感。”
伊峥此时才明白过来,恍然道:“我就说苏小姐虽然对我的搏击能力,主要是实战能力有过目睹。
但了解的其实并不全面,为何一开口就会邀请我做镇馆。
原来是看中我身上有那位苏老爷子的气质,觉得我的底子是个真正有所成就的传武人,因此临时起意。”
“一半一半吧,我决定辞职时,就打算好了把开健身搏击馆,作为一个方向。
想要邀请你加入,也是早有此意,只是最开始本意是想请你来做个教练。
的确是那天在地下停车场偶遇后,发现你身上忽然有了类似苏爷爷的气质,这才起意想请你当镇馆。
不过,伊先生,我不想小打小闹,要做,就要做大做强。但如果奔着这个目标的话,我一个人就有些力有不逮了。
所以我还有合伙人。我跟合伙人商量过了,会拿一成份子,算作镇馆高手的技术入股。
只是我们俩都有推荐镇馆高手的权力,所以被我们推荐的人,到底谁能拿到那一成份子,可就全凭本事了。”
伊峥直视着,苏浅妆那仿佛蕴含了星光点点的眼眸。
下一秒他身上类似师父叶问或者那位苏老爷子的小宗师气度瞬间削弱,但却平添了一股摄人心魄的凛冽锐气:“固所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