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亚（主）当（线）回归

    为什么面对死亡毫无紧张感呢？

    为什么死之前身体的一切神秘力量几乎都消失殆尽了呢？

    在那一晚，看到的一切又究竟是什么呢？

    愚者并不知道。

    所谓“愚者”，只是将一切情感压制，纯粹用第三人的视点来思考的存在，是连完整人格都算不上的，仅仅是一个思考方式。

    自称愚者，才能够将一切先天存在的感情因素放下，纯以因果，以逻辑的方式去思考。

    但是失败了。

    因为不知道啊，愚者不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多到现在恢复的名为“亚当·亚历山大”的人类的近乎一生的记忆近乎于完全没有意义。

    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现在却完全无法得知当时的想法与心情，为什么会完全放弃，为什么会在这个时代苏醒……

    这一切，愚者都不知道。

    亚雷斯塔与艾华斯有自己的目的，统一教有自己的目的，罗马正教、英国清教、俄罗斯成教有自己的目的，【亚当·亚历山大】在这些目的中扮演的角色是什么呢？

    愚者不知道。

    这个问题的本质，大概就是“我为什么会是我”了吧。

    看到了风斩冰华就已经存在的疑问，在看到鸣护艾莉纱和那个少女之后就更加的强烈了。存在于此时此地的【亚当·亚历山大】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是异常到了何种程度？

    人的存在，简单来说分为两部分，躯体和灵魂。毫无疑问的是，一百年前的亚当·亚历山大已经死亡了，最糟糕的大概是在葛利果圣歌队的神术攻击下，就算亚当·亚历山大能够有部分身躯幸存下来，那也一定是一块块冒烟儿的焦炭了，不要说复原了，连提取dna都不可能。

    而亚当·亚历山大的灵魂，在葛利果圣歌队的神术攻击下，大概也是难以幸免的。

    那么现在的亚当·亚历山大从何而来？

    跟前面反过来，先思考一下灵魂吧。虽然灵魂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对于番外天使艾华斯而言并不存在这个问题，将那些受到重创的灵魂聚拢，甚至重新培养到标准的程度并不是难题，要不然哪里来的御坂妹妹？克隆人要是真那么容易成功，某些无节操大国早就用暴兵战术攻陷全球了。

    而躯体方面反而是最难实现的。首先亚当·亚历山大的dna无法提取了，显然就无法进行克隆了；其次虽然亚雷斯塔还健在，但萝丝·凯莉已经升华到了艾华斯，两人也就无法进行试管婴儿的制造，另外这种方法也有着灵魂冲突的隐患；最后既然连克隆都无法做到，那么让冥土追魂把一堆焦炭培养成一个完整的身躯显然比从恐龙化石中制造恐龙还要强人所难。

    那么，这具和亚当·亚历山大的灵魂完美契合的身躯究竟是从何而来？

    反过来思考，将灵魂修改到能够和这身躯契合的程度艾华斯也是能够做到的，但是那样的话，现在的亚当·亚历山大，还是100年前的那个亚当·亚历山大吗？

    愚者无法做出判断。

    情报不足，需要调查。

    “所以，给我滚出去啊，恶魔。”一团黑影从愚者身上冒了出来，扭曲成了各种样子，就像是一团缠绕在愚者肩上的黑色淤泥。间或，在黑泥之中有眼睛睁开闭上。

    黑泥越聚越多，向着地面流淌而去，正好落在了愚者的影子上，并且一点不差的正好填满了那个影子。下一刻，无数眼睛在影子里睁开了：“嘿嘿，想不到你的意志竟然强到了不需要放弃感情的程度了，一下子超越了我的污染啊。”

    愚者——现在是重新掌握了身体的亚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凝视着自己的影子——现在是寄居于其中的恶魔尼德莱尔：“我也没想到呢，我的期望会强烈到超越纯理性的自己呢。”

    也就说，亚当“想要做些什么”的期望，强过了被食蜂操祈和尼德莱尔影响产生的“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谁”的期望。

    “嘿嘿，很好很好，我承认你现在比较强。”尼德莱尔发出让人不愉的笑声，从亚当脚下开始，慢慢闭上了一只只眼睛，“但是，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啊，我可是时刻在注视着你——”

    “等待你松懈的那一刻哦。”

    最后的影子脸部最大的那只眼睛也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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