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代之】罢了,顶多顶多,背后骂他几句,这个徽州滴侉子,倒是会享受。
这让康飞想起了自家的大伯,大伯年轻时候在厂里面做车间主任,他记得小时候,印象中大伯意气风发,家中境况也非常不错……当然,后来,荣基公改革了……
由此可见,薅公家的羊毛,这不管古今中外,基本心态大约差不多,都觉得是自己的能耐。
都觉得自己做阁老能扭转国家局势,康飞却是觉得自己没那本事,本山大叔说的好,有多大脑袋就戴多大帽子……
他只是看这些人叽叽喳喳,像是一群演话剧的……
这时候,隔壁房间张桓老将军的房门打开了,老将军一出门,露着点,还有腹肌,八十二岁的身材,叫别人看了都羞愧,他高声就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那青衣小官儿,你,说的就是你,你这汉子,老夫我就听见你说个大同婆姨,谁不知道大同婆姨都是一股子浮尸白,哪里有我江南女子好?”
康飞本来看张桓老将军出门来,听他喊了一声,以为他要大发神威的,结果老将军话锋一转,你怎么说起大同婆姨皮肤虽然白但是太干,没有江南女子水润的话题来了?
那青衣小官被他这么一抢白,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老人家,你不懂……”
“老夫不懂?”张桓双手撑腰,“嘉靖十一年的时候,马柳泉赴任漕运总督,那也是要拜访老夫的,嘉靖十五年,马柳泉卒与任上,还是老夫我亲自扶的棺……是你没读过书?还是老夫没读过书?朝廷大佬但凡写书,提到大同婆姨,谁不说是浮尸白,就你,芝麻小的官儿,才养几个外宅,敢说这样的大话?老夫我在房间里面就听你吹嘘相与的南京十二楼主事,扬州十二朵金花,你要真相与过,何至于说出这般的话来?”
康飞一听,卧槽,感情你老人家这种仗义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做啊?
至于对面,听到漕运总督的名号,顿时灰溜溜就不敢说话了,这个时代,不提京官,外放的话,【仕宦以漕都为外台之最荣】是公认的,漕运总督不但【兼管河道】还【巡抚凤阳等地军务】,权力大到不可思议,关键是,这是直属上官,老将军卖相须发皆白,很有些范儿,说的话,虽然在旁人耳中听着有些吹牛的成分,但是,指不定人家就能在自己上司面前吹吹风呢,为一时意气,得不偿失。
故此,那青衣小官顿时就放下架子,觍颜弯腰,说,“打搅你老人家休息了,我这不是吹牛么,我家里头马马,那是卫籍,枪棒娴熟,彪悍得很,老人家,下官我也就是一个嘴上快活……”自曝其短,拍了张桓的马屁。
老将军鼻腔出气,切了一声,挥了挥手就道:“散了散了,还等着老夫我请你们吃宵夜不成。”
等周围人俱都散去,康飞一看,那个御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当下就走过去拍老将军的马屁,“老爹爹,你就是这个。”说着,便挑起了大拇指,随即,补了一句,“不过,你在房间竖着耳朵听了多久了?”
老将军原本眯着眼准备听他吹嘘自己,结果听了这么一句,顿时吹胡子瞪眼睛,一转身就摔上了房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