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留下了一项艰巨的任务,便潇洒的拂袖离开。
云深书院的院长,对她挽留了两句,见她去意已决,便不再坚持。就怕她一不高兴,真的甩手走人,那就不好了。
林唯衍问:“为何要在书院放假之前走?”
“为了错开高峰期!真等到祭天,各城守备戒严。加上赶路的人太多,各个城镇盘查都要许久。”宋问道,“何况我留在书院似乎也没什么事?”
林唯衍都快忘了,这人本身该是书院的先生才是。
小五小六早便收拾好了东西,等着启程。
宋问犹豫许久,自己也很烦恼。最后去买了一对老山参,让林唯衍送到太傅府上去。
林唯衍在手里掂了掂,斜睨着她道:“其实是还回来的吧?”
宋问道:“自然回来啊!”
林唯衍便放心了,替她将礼物送去。
那边交代妥当,宋问又去同唐毅打了声招呼。顺便给他送了一壶酒,一墨砚。一行人便启程赶回钱塘。
一路走至冰雪消融,不做多停留。
南方的湖面没有结冰,地上倒是会有一层薄霜。晌午,冰霜也开始消融。
宋潜正坐在厅里吃饭,让守在街口的仆从冲回来汇报:“老爷,我看见咱们家马车啦!”
宋潜丢下筷子,拍桌站起道:“我儿终于回来啦!”
他快步跑出来,一辆熟悉而破旧的马车正在门口停下。
小五与小六从车辕上下来。
宋潜张开双臂,动情喊道:“我——”
……儿?
下来的人是林唯衍。
宋潜震撼一愣,话音被吞了回去。
林唯衍咳了一声,朝他抱拳一敬。宋潜愣愣回礼。
然后宋问才从车上跳下来。
宋潜酝酿一口气,正准备再次开口,宋问率先喊道:“阿弟!”
身后的宋毅点头:“姐姐,你回来了。”
宋潜:“……”
一行人被迎进里屋,宋问边走边给他们介绍道:“这位是我在钱塘交的兄弟,他叫林唯衍。武艺高强,难逢敌手。”
宋毅朝他招呼道:“林少侠好。”
林唯衍审视般的看了他一眼,轻微颔首道:“嗯。”
宋毅:“林少侠是哪里人?”
宋潜插话道:“身长多少?年岁几何?家住何方?”
宋问:“……”
宋母站在庭院门口,含笑看着他们,微微点头。
她曾经是一位大家闺秀,从未亏待过宋问,对她的事也从不多指手画脚,但总免不了有些距离。
宋问也跟她颔首示意,尊敬叫了一声:“母亲。”
宋问推着林唯衍进去,说道:“林小友此前四海漂泊,是一个江湖中人,别问他从哪里来,总之之后都会跟着我了。”
宋潜看着他,拍拍他的肩,唏嘘道:“哎呀,看看。难怪这矮的,都长不高了。”
林唯衍一副如遭雷劈的表情。
宋问觉得,这是致命一击。
宋潜指着桌上道:“吃肉!来!今早刚去切的肉!午饭都吃了没有?”
宋问摇摇头,于是林唯衍很是心痛的被按下去吃肉。
吃过饭,宋潜也没去商铺了,一行人又坐着聊了会儿天。然后天色渐晚,都去洗漱休息。
林唯衍对这突然出现,极为热络关心他,体型过于偏胖的中年男子,感情很是复杂,难得有些局促。
第二天,这位胖子就病倒了。
宋毅与宋问去他房里看他,一面问她在长安的见闻。又问起之前书信的事情。
“真是,做得好!”宋问道,“还好你改了名字。”
宋毅:“是得罪三殿下了?”
宋问:“不,那倒不是。这个说来太复杂了。”
宋毅洗了条毛巾,过去给他老爹额头上敷着。
宋潜见没人理他,开始吭哧的哼哼。
跟在宋问身边的弟弟,都是迷弟。像林唯衍这样自身带点毒的,或许还有救。宋毅这样带着童年滤镜的,基本已经病入膏肓了。
宋毅道:“姐,你别管他。他昨天还健壮着呢。”
宋老爹一个鲤鱼打挺,抄起了桌上的毛巾,朝他丢过去。然后又重新躺下,手扶着额头心痛道:“别听他乱说,你爹虚着呢。”
宋问走过去给他掖掖被角,赞同道:“看这样子,可虚了。所谓虚不受补,晚上我让他们多给您送点粥。这补虚之前,每日都吃的清淡点,还是都喝粥吧。”
宋潜吼道:“你个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