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光线很足,还可以清晰的看见车中人轮廓分明的侧脸, 孙管事对此人很是恭敬, 连说话也卑微了许多。比起孙管事的恭敬,车中人漫不经心, 直到孙管事说起陆云心的事情, 他才轻轻地放下手中拿着欣赏的画卷。
“她可否对我们起疑心了?”
孙管事,也就是王府的孙二管家思索了几秒, 回忆起陆云心刚认识时客气疏远到后来的熟悉亲近的表现,她对他一直自然大方。陆云心一举一动没半点疏离。孙二管家摇了摇头回道:”小公子,奴才见云心姑娘同以前一样——没半点怀疑的神色。“
那就是云心姑娘并没有起疑心呢。
孙二管家踟蹰几秒, 悄悄地瞥了眼自家主子的脸色,见主子现在心情愉快, 不由地打起胆子问道:“那......请问小公子......云心姑娘那里的消息要不要同周少爷说起?”
自家少爷为何在这,还不是为了周公子前来借王府的力量去寻人的要求,如今人家离家出走的姑娘是找着了,可看自家公子对云心姑娘的上心程度,作为王府的第二管家, 他真不希望公子将云心姑娘的消息传送给周少爷呢。
毕竟, 他头一次见到自家公子从来没对某家姑娘这么上心了。公子已经老大不小了, 他从小看着公子长大, 真的很希望自己可以有小小公子抱啊!
世子也希望小公子早早成家呢。
钟神秀垂下的眼眸看不清神色,刚才还能察觉的愉快心情此时已不翼而飞。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画中好似飘落出来的美人的发梢,空气仿佛凝固了。几分钟,他才轻轻吐出话语:“告诉周兄, 人已经找到了。”
比起点点萌芽的心悸,还是多年深厚的友谊更值得珍惜。他曾见过周兄对此女的用心,还记那天,一直风度翩翩的周兄十分憔悴地找上门求助,说起陆云心来的甜蜜与深情,不见陆云心的担忧与着急,这样的周兄让他大吃一惊。
而他对这姑娘只不过是欣赏,欣赏她出神入化的画技,好奇她机灵地扮演为寻妻发奋图强考取功名的书生角色,还有这些天,他从孙二管家口中得知姑娘点点滴滴而心动。
可心动比起他生命中的其他东西,心动就微不足道了。至少,它比不过周兄和他的友谊。
钟神秀一直都是个理智的人,他可以清楚将两种不同的感情比较着,对自己所要的东西十分明白什么该是他的、什么不该是他的。
将陆云心的消息从传送给好友周青秋后,钟神秀心中有点淡淡的失落,可一想到好友会和他再次聚集两人可以把酒言欢,愉快的心情便盖住了那点淡淡的失落了。
不提送信人向周青秋说起陆云心的下落,也不说几日寻人不着十分秃废的周青秋听到消息后心中一震,急冲冲地再次快马加鞭朝队伍赶来。
又走了好几天,陆云心总觉得不妥,还是准备辞行。
收拾了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将包袱挂在臂弯处,陆云心牵着心爱的毛驴走到孙二管事的马车前,轻轻地敲了敲车厢。
“谁?等一会儿,马上就出来了。”正在随着马车晃动而午睡的孙二管事睡眼迷离,听到敲击声,被打扰好梦的他有些不悦,可一想到可能是公子派人寻他,瞌睡就不翼而飞了。
整理下因靠着车厢小眯一会儿有些褶皱的衣服,理了理翻起来的衣领,将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孙二管家才出了马车。
此时中午的阳光明媚,车外牵着毛驴的人四周好似上了一道金边,对着炎炎的夏日头顶当空,陆云心身上却没有一丝汗意,整个人清爽得不可思议。
她如今没了改天换日的大能的能力,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修仙大能一枚,区区炎日还不足以让她汗流浃背。
孙二管家被耀眼的日光射得眯起了眼,好一会儿才眯着眼看了看陆云心,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小相公啊!”他抬头眯眼看着日头,对陆云心说:“这晌午日头太辣,你怎么没去躺会儿呢?等阳光小些后,咱们再启程。”
说着他就要蹬着脚下车。
陆云心忙拒绝道:“别!孙管事不必下车,省得待会儿还麻烦上车。我只是说几句话即可!”她见孙管事将她的话听进去没急着下车,才说:“这些天同路行走小生实在麻烦大家了。
同行几天,小生没有拜访此队伍的主人,实在太过失礼了,可欲要上前拜访,又恐扰了主家清幽。左右为难便厚着脸问问前辈,还请前辈讨个主意,看看队伍的主人能不能见我一面,让我当面表示感谢?“
说真的,她跟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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