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宗主此来,与镇南王府之事有关,属下特命人严密监视了城内的动静。不久前,有人专门拿着这卷金属丝到城中的铁匠铺内四处查问。属下觉得事有蹊跷,特地追查了那人身份……”
“说重点。”谭月初抬眼丢过去一个不冷不热的眼神。
那汉子立即正色道:“有人用这圈金属丝在城外杀了几个镇南王府的暗卫,属下猜测是昨日袭击镇南王府的刺客。”
“恩,知道了。”谭月初淡淡的应了一声,伸手掸落随风落到书本上的鲜红色的花瓣。
“宗……宗主……”汉子拧着眉头,一脸纠结的看着谭月初,欲言又止。
谭月初缓缓翻过一页:“怎么,还有事?”
汉子一咬牙,俯身便拜,结结实实的叩了一个头:“千绝宗右护法吴鑫求宗主重掌宗门!”
“……”
一时间,只听得见,书页翻动的声音。少顷,谭月初拢了拢披风,缓缓起身,他看了一眼天色,抬步向不远处自己居住的阁楼走去。
“这醉香楼的花园修建的不错,你若喜欢,便在这里多欣赏些时候。”
吴鑫心凉了一半,江湖上人称“无心魔头”的铁汉,此刻跪在地上,额头死死抵在冰凉的水磨石板上,眼中一瞬间含了热泪。
他嗓音颤抖却带着一股子的激愤道:“宗主不答应,属下就跪死在这里!”
谭月初脚步顿了一下,随后身影消失在寒竹轩中。他一踏进寒竹轩的院门,陈英就立即迎了上来,一把掺住了气色委顿的男人。
谭月初原本淡色的唇,此刻几近于青白,他手中的书掉在地上,眼睫无力的垂着,呼吸急促,浑身颤抖。
“哎哟,我的爷诶!您身子不好,就别往外面跑了!”陈英急的满头大汗,连忙把谭月初掺回屋子里。
谭月初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眉头紧皱,手指死死扣着床沿。由于用力,手背上根根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扭曲的小蛇。
不一会儿,便汗湿重衣。
陈英急的团团转,却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连皇宫中最好的太医都没有办法,谁还能解谭月初身上的毒呢?
即便是知道没用,陈英还是忍不住扑到床沿道:“主子,要不奴才去请个大夫来吧?好歹让您好受一点啊!”
谭月初猛地睁开眼,眼珠儿因剧烈的痛苦而充血,一瞬间有些骇人。
“不、用。”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体内的毒性,这毒猛烈霸道到了极点,即便是一时用药物压制下去,下次发作时只会加倍痛苦。
谭月初抬手攥住陈英的手腕,手指因痉挛而不受控制的收紧:“去,把跪在外面的人赶走!”
陈英看着谭月初痛苦的样子,也有些乱了方寸:“您现在这样,奴才哪管得了别人?主子您别说话了,奴才给您打盆水去!”
谭月初充血的眼睛瞪着陈英,这一眼的威慑顿时将他身上那种病弱清冷的气质冲散,露出一种不可违逆的上位者威压来。
陈英心脏震颤了一下,瞳孔收紧,他忙不迭的从命:“是,奴才这就去!”
谭月初松开手,目送陈英急匆匆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侧过身,面向床里的墙壁,嗓子里发出一声压抑而痛苦的低吟。这一次的毒发,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陈英出了房门,心脏才像活过来一样,砰砰跳动起来。在出宫之前,皇上一直嘱咐他万事要听谭月初调遣,万万不可稍有差池,当时他还有些纳闷,为何皇上如此看重一个病体孱弱,也没有实权的皇叔?如今却隐隐有些明白了。
夏日的天色,黑的格外快。只这一会儿,外面已经升起了朦胧的夜色。陈英疾步走出寒竹轩,不远处的海棠树在夜色中只剩下大片大片的黑影。
海棠树下不远处,一个人影直着脊背跪在那里,仿佛一杆挺直的标枪。
陈英匆匆走过去:“这位壮士,我家主人让你速速离去。”
吴鑫木着脸看着前方道:“吴鑫来请宗主出山!”
陈英一看这人好话说不通啊,立马也沉下脸来:“你!你知道我家主人是什么身份吗?会把一个宗主之位放在眼里?识相的赶快滚!”
吴鑫依旧是那副生无可恋却用抓着一根稻草死死不松手的样子:“吴鑫来请宗主出山!”
陈英急着回去照看谭月初的情况,哪有功夫跟一根死木头较劲?好啊,你不走,就别怪咱不客气!陈英抬起右手,屈指如鹰勾,迅疾朝吴鑫的琵琶骨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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