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这活儿,性子太娇了不行,缰绳粗粝,马鞍硬实磨人,学骑马的时候,浑身僵直,特别累人,胆子太小了也不行,光是学上马,就要费一番力气,骑在马上更不敢离人,非得让人看着护着才行。
贾赦属于第一种情况,性子太娇,在马背上呆不了多长时间,就吵着闹着要下来,贾政属于第二种情况,一刻也不能离人。
贾泽已经习惯了亲弟弟的属性,该板脸的时候板脸,该软化的时候软化,既不会让贾赦真的受不了哭闹起来,不会让他在这白白耽误工夫,什么都学不到。
但贾代善对小儿子就没有这份了解了,除了老大以外,他还从来都没有教过小孩子呢,但老大这个伪小孩并不具有普遍性,并不能作为参照。
他对贾政的认知,一直都是从史氏那里得来的,虽然天资不算好(他认为的,而并非史氏说的),但是听话、乖巧、老实、有毅力、肯吃苦、不抱怨、不生事、不娇气……总之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一开始他还能耐得住性子,一遍一遍的教小儿子如何上马,亲自扶着小儿子上马,等小儿子上马之后,还得帮他牵着缰绳,帮他扶着身子,免得从马上掉下来。
他没觉得九岁大的人能坐不住马匹,但儿子那满脸的惊恐,额头上的冷汗,就好像身下骑的不是一匹马,而是一只未被驯化过的老虎一样。
贾家以战功起家,祖宗陪□□打过江山,历代也不乏武将,不说旁人,他自己都在边关呆了几十年,亲儿子,九岁了,骑个马吓成这副熊样,他都不好意思往外说。
“自己拿着缰绳,腰挺起来,往前看,这是温驯的母马,不会把你甩下来的。”从马厩里牵出来到现在,这马连个喷嚏都还没打呢,有什么可怕的。
母亲不在,对着父亲,贾政根本就不敢说不,战战兢兢的接过马缰绳,腰挺的很直,双腿夹紧,背上的冷汗直流。
以前他看大哥骑马轻松的很,哪怕带着二哥,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到他这儿……
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让他学骑马,母亲都说了,他跟大哥、二哥不一样,没必要学武,日后是要考科举的,人家文官都是坐轿子上街,只有武官才骑马,他又何必学这劳什子玩意儿。
贾赦已经忍不住笑了好几次了,冲着自家大哥挤眉弄眼,看贾政还瞧不起谁,不过是骑个马就怂成这样。
眼瞅着那边快哭出声了,这边快笑出声了,为了不让事态扩大,贾泽难得良心发现,“父亲,三弟第一次接触马,难免有些不适应,要不先停一停,下来休息一会再继续。”
“休息什么休息,这个孽障,胆子小成这样,真是给祖宗丢脸,继续,我就不信了,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能带着老二骑马打猎了,一母同胞的兄弟,差别能大到哪去。”
别说是他当年刚学马的时候,就是老二初学马的时候,也不是这个熊样。
贾代善摆明了要做严父,老二跟老三的情况还是不一样的,对老二他是没有那份期待,老三就不一样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只有个老鼠胆。
这下,快哭出声来的贾政是真的哭出声来了。
贾泽撇开眼,他最不耐烦的就是哭哭啼啼这一套,更何况美人落泪那还能是赏心悦目,到了贾政这儿,那就只能是丑人多作怪了。
要知道,上辈子天庭乃至整个洪荒,在他们三足金乌的影响下,审美观都有了大的突破,幻化出来的人形也个个都飘逸俊美,等闲的皮囊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
他和贾赦的这幅皮囊只能说是尚可,贾政在他这儿,就属于不堪入目的了。
若是乖乖巧巧的也就罢了,还能赞一句‘心灵美’,让他鄙夷一下自己,不应该以貌取人,但要是作妖不断,那就只能说是丑人多作怪了。
史氏过来的时候,贾政正哭的上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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