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与火炉稍稍保持距离。
这头熊是真的不怕火会烧了它的毛发吗?
看李泰是不是用手指挠着他鼻子下那些胡子,在显摆他有胡子了这种事情。
张阳低声道:“魏王殿下今年几岁来着?”
李泰倒上一碗温热的酒水,“过了今年就十五了。”
李玥把菠菜端上桌,“青雀过了今年不是才十四吗?”
张阳把羊肉往锅里倒:“孩子们总是梦想着快点长大,熟不知大人的世界更残酷。”
李泰喝下一口酒水,舒坦地长出一口气。
一个月五顿酒水,李玥都留到每个月的最后几天来喝。
家法森严,夫妻俩都恪守着规矩
“今年突厥的牛羊不多,长安城的羊肉又涨价。”
“来年我们承包的草场一定可以养出更多的牛羊。”李泰信誓旦旦说着。
一顿火锅吃完,把火锅里剩下的碎羊肉搅和搅和倒上饭食喂给小熊吃。
到了冬天这头熊不是睡就是吃。
它一年比一年强壮,可以背着小武在院子里乱跑,媳妇也已经抱不动它了。
食物充足了之后,它长得很快。
看小熊吃得欢实,张阳纠结道:“现在突厥人都怎么处置羊毛和牛皮。”
“他们把羊皮割下来用来御寒,牛皮嗮干之后可以用来做衣料,也可以直接用来煮着吃。”
李泰思量着,“突厥人之间会用这些皮毛来交易,这些皮毛到了中原就没这么大价值了。”
“生产和制造技术落后决定了他们当下的价值。”张阳重新站起身,“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掌握着一笔多大的财富。”
喝了一壶酒水,李泰的胖脸红彤彤嘴里说着湖涂话,让他的侍卫送他回去。
张阳拿出一团羊毛,斟酌半晌拿起又放下。
天色入夜,李玥带着小武早早休息了。
羊毛的吸湿排汗功能,决定了它是纺织材料中的王者。
将羊毛放入水中浸湿,再用快子搅拌,让羊毛充分接触水面,挑出其中的一些杂质。
处理着这些羊毛用了半个时辰,也是因为喝了酒水,总觉得晕乎乎的。
张阳走到屋外洗漱着,被冷风一吹又感觉到有些晕,酒水的后劲便上来了。
小熊被冷风吹得不停往墙角躲着。
支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刚刚躺下就见小熊还是老样子爬上了床榻,感觉到它往被窝中钻,便将它推出去。
这熊也执拗就是要往被窝里钻。
明明它自己还有这么厚实的皮毛,东北大熊不怕冷才对。
再一次将它推出去。
一人一熊较劲了许久,也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这头熊正趴在自己脑门上。
张阳把它拎起,黑熘熘的眼珠子正盯着。
无视它眼神中的无辜随手就将其丢在床下,起床洗漱穿衣上朝。
趁着这头熊还小,能欺负就欺负,等它长大了还真不是这头熊的对手。
李玥帮着穿好官服低声道:“这个官服也太单薄了。”
“你父皇也不给做几件冬衣,让我们在冬天也能暖和一些。”
“不能着凉了,夫君将里面穿得厚实一些。”
媳妇一直以来都怕冷,可能是她童年的经历,也是她血气不好,遇寒便容易生病。
听着李玥的叮嘱,张阳又添了两件衣服。
澹薄的官服穿在外面,里面穿得厚实,一时间显得臃肿,把官服撑得鼓鼓的。
李玥左看右看,就像是夫君整个人壮实了不少,“这么穿出去不会被人笑话吧。”
“笑话什么?你夫君是那种怕别人笑话的人吗?”
李玥捂嘴轻笑着点头。
走出家门,清冷的朱雀大街上还没有行人,凛冬的早晨风还是很冷。
一路走到承天门前,耳边是其他官吏对局势的议论。
大家都穿得单薄,只有张阳穿得特别臃肿,四周不断有目光看过来。
再是承天门开,张阳神情自若迈步走入太极殿。
早朝准时开始,李世民听着各部的禀报。
边关形势越来越紧张,各部向李世民禀报的安排,户部禀报已经准备好的钱饷粮草。
兵部禀报着现在兵员的情况,以及朝中可以调动的兵马有多少。
还有一个个的武将站出来请战。
等各部和中书省都禀报好了之后,李世民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张阳身上,“礼部就没有想说的吗?”
张阳上前一步,“礼部还在等待消息,若有情况一定会告知陛下。”
皇帝的神情有些不耐烦,缓缓站起身开口道:“退朝。”
先前各部都清闲的时候,只有礼部忙前忙后还开设了一个外交院。
现在朝中各部都开始忙起来了,礼部又沉寂了下来,也派人去外交院打听,外交院一些人手也是闭口不谈,就连那些小吏也知之甚少。
礼部核心几人的口风都很严。
张阳走在回家的路上,在这个信息传播条件落后的年代,消息传播是有滞后性的。
人们通常根据过往的经验来判断边关的形势如何。
如今天寒地冻,松赞干布也不见得会在这个时候开战。
两天后的长安城外,张阳和许敬宗还有张大象三人都站在风雪中。
远处的一队兵马正朝着城门而来。
风雪很大,三人身上都有了不少的积雪。
一直等着这队兵马到了近前,张大素翻身下马抖落身上的积雪。
“张尚书,兄长,许侍郎。”张大素躬身行礼。
几人也跟着回礼。
眼前的张大素整个人黑了几分,张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一年辛苦你了。”
张大素释然地笑着,“说什么辛苦,见识了关外风光,以后才能在朝堂之上与更多的人据理力争。”
张大象先是上前,“瘦了,也不知道你这一年是怎么过来的。”
许敬宗道:“还是先回城说话,张尚书特意在外交院准备了火锅。”
张大素朗声笑着,“眼下就是想吃一口关中的饭食,在吐蕃没像样的东西能够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