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准备。
徐慧和小武坐上马车,张阳扶着李玥上了马车,再将婴儿车也递上,这样她不用时刻都抱着孩子。
杨婶确认了没有东西落下,这才关上了院门。
马车缓缓驶动朝着长安城而去。
此刻的长安城内,朝中的休沐就要结束,隆冬时节离开长安城的居民也在这个时候纷纷回来。
现在的长安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裴行俭也习惯了这里的日子,他带着家仆走在朱雀大街上,吃着在街道买地小蛋糕,“我听说这个蛋糕就是魏王殿下开设的。”
家仆回道:“传言确实如此,但谁也没有见过魏王殿下出面在那个铺子。”
在长安城的传言很多,这些天裴行俭会时常去弘文馆,向那里的人打听现在长安城的变化,自陛下登基,长安城发生过的事情很是有意思。
新奇的传闻,满足着这个意气风发少年人的好奇心。
裴行俭好奇道:“他们说现在魏王殿下久居骊山,许久没有回长安城,就连今年的除夕也没有回来。”
家仆回道:“事涉皇子,小公子还是少议论为好。”
“这个魏王与我年龄相彷,听说一直与张阳厮混。”裴行俭嘴上还在说着皇子。
家仆也是无奈回话,“魏王年幼时便颇有才学,很多都说魏王殿下与张阳走在一起之后便荒废了一身才学。”
“我不这么认为,若魏王在骊山当真废了一身才学,陛下不会任由魏王留在骊山,至于在骊山究竟为何,其中必另有事由。”
在家仆眼中,小公子的心气很高,才思敏捷。
就是言语间太过傲慢,这种自傲对小公子不是好事,不经历练如何成才,这也是来时家主嘱咐过的。
长安城有很多张阳的传闻,还有一个神秘的魏王,更有不见真面目的骊山。
这都是现在裴行俭最关心的事情。
家仆嘱咐道:“小公子该准备科举了,已是二月天,科举开试不足三月了。”
“薛大哥也该来长安城了吧。”裴行俭依旧自言自语着。
一路走到在长安城暂住的驿馆,在这里还有不少准备科举的人,有个叫王玄策的家伙,他是洛阳人士,昨天喝酒与人打架,此刻正在接受官吏的盘问。
王玄策揍得是一个吐蕃人,经过两年前禄东赞来使大唐尚公主却被天可汗拒绝。
现吐蕃已经臣服于大唐,传闻这个松赞干布要修建布达拉宫。
是关中人心气正高的时候,揍一个关外人本没什么大事。
可王玄策揍的不是别人,是吐蕃派来的使者。
这一次禄东赞没来大唐,但还是派了一个使者朝贺。
要不是事涉两国邦交,官府根本不会来过问。
听这些官吏的意思,还要将此事告知外交院,让外交院来处置。
裴行俭再次听到了外交院三个字,他低声问道:“上一次科举也有不少入仕的人被派往吐蕃和安西都护府。”
家仆回道:“小公子满腹才学想必不会被派往关外。”
长安城的另一边,一家人回到家中,张阳带着两个丫头开始大扫除。
小熊正巡视着这里,看看它的领地有没有被其他不长眼的小东西踏足过。
李玥将孩子放入摇篮中,再将家中的衣服整理出来,准备好春季的衣服,洗好晾晒。
来长安城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安排,张阳扛着一袋稻米走入院中,“明天一早我们去曲江池看看。”
李玥还洗着衣服点头,“嗯,带孩子去看看,曲江池也是我们家的。”
“麻烦婶婶去带个话,明天午时让许敬宗来曲江池。”
王婶躬身道:“喏。”
今天的天色尚好,李世民走出玄武门,再次来看这片荒地。
身边的太监明白,陛下还是心心念念要修建太液池,有个小太监匆匆而来,在一旁低声讲着。
听了话语,老太监小声道:“陛下,刚刚送来的消息,张尚书与公主殿下都已经回到了长安城,将孩子也带来了。”
皇帝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容,太监也会心笑着。
“他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李世民转身走回玄武门,“只要将他的孩子拿在手中,不怕他不就范。”
太监一路跟着没言语。
谁也不知道陛下心中在想什么,要说猜忌,现在的陛下都在防备长孙无忌了。
帝心如此,天可汗猜忌任何人,其中自然也包括年轻的张阳。
回到宫中,李世民心中还在思量要如何控制张阳。
父皇武德一朝的印玺交给了这个刚出生的小公主,她一出生便有了父皇的照拂。
也算是给皇家与张阳之间有了纽带。
李世民在甘露殿中坐下来,“待这个孩子五岁,便让皇后收为弟子。”
“喏。”
旨意很快就传出了宫。
傍晚时分,张阳送徐慧回家,这丫头想家已经很久了,李玥也准许徐慧回自己家住一些时日。
徐慧带着路,穿过一个个小巷,指着紧闭的院门,“这便是我家。”
宅院看着很简陋,木门上都是岁月斑驳的痕迹。
徐孝德也不是富裕之人,在长安城租了一间老房子暂住。
张阳敲响门,院内传来话语声。
开门的是个妇人,徐慧俏皮地笑着,“母亲,这是师父。”
“慧儿。”妇人脸上带着笑容,抱起徐慧。
徐孝德也走到家门口,“不知张尚书来了,我该去迎接才是。”
张阳摆手道:“咱们老交情了,不用这么多礼。”
徐孝德还穿着官服,稍稍行礼拿出两支毛笔,“这是家乡人送来的上好湖笔,还请张尚书收下。”
家里的几支毛笔有些年头了,湖笔历来就是上好的文房笔,在中原享有盛誉,还挺名贵的。
文人之间送笔纸居多,也不好拒绝,张阳收下毛笔笑道:“徐慧想家许久,便将她送来。”
“这半年有劳公主殿下与张尚书照顾,陋舍许久没有收拾了,下官这便让家妇煮茶。”
走入这处宅院,入眼的是座老房子,院中没有太多的陈设,还有一口井,与一张木桌两三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