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非身份有限,很多事情是他不能说的,既然郡主要解释,不如我来,可好?”一袭暗红色的身影掠进房间,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若幽。
苏紫陌抬眼看着来人,宇文修唇边的那一抹浅笑,让她忽然想起了一个人,紫眸、乌发、白衣。她把荷包拿在指尖转了个圈,“若幽,莫非,你们先出去吧,我与修王爷有事要谈。”
“是。”莫非拱手一礼,转身往外走,经过宇文修身边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随便坐吧,反正你从来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苏紫陌从书桌边走到软榻上重新坐下来,看着宇文修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拿起她的点心就吃。
“原来你也没什么本事,只能欺负欺负莫非罢了。”宇文修勾了勾嘴角。
“彼此彼此,你们也不过是会欺负我罢了。”苏紫陌撇撇嘴,“说正事,晚上你几时来接我出宫?”
“你还真是痛快,你就不怕这是埋伏?”宇文修低头喝茶,眼眸里闪过几分笑意。
“我还是知道自己的价值的。”苏紫陌耸耸肩膀,无所谓地笑笑,“你也是想要皇位的吧,为了给你的娘亲报仇?无奈上官家的实力太过庞大,除了登上那至高的位置,用皇权将他们处置,你没有别的办法。你久病无权,身边就算是有钟隐和司空逸两个高手,也不足以名正言顺的上位,所以你便利用钟隐想我寻求帮助,在达到你的目的之前,我在你身边,还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若是我说,你有一处猜错了呢?”宇文修的眸色加深。
“也许吧,权利这种东西,一旦沾染必会成瘾,只是,我很不希望你失了初心,因为在那个地方,冰冷无情。”苏紫陌认真地看着宇文修,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并不是龙椅的最佳人选,他的眼睛告诉她,他有一个极其想要守护的人,江山于他,不过是复仇的工具罢了。
“既然我的心意已被郡主看穿,那么郡主是否有可能改变自己的立场?”沉默之后,宇文修稍微带过了话题。
“不会。”苏紫陌斩钉截铁地回答他,没有犹豫,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那么今天晚上出宫的事情……”宇文修起身,故意将话说到一半。
“你的眼睛出卖了你。”苏紫陌笑起来,“我不说,不代表我什么都猜不到,对错自在我心,也无需旁人多言。宇文修,报仇的办法多得是,有些办法简单而直接,你觉得呢?”
“紫陌,庙堂与江湖,永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宇文修忽然走到苏紫陌身边,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申时三刻,我来接你。”
宇文修离开,苏紫陌抱着膝盖坐在软榻上,心忽然就乱了。在这里,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皇子们争皇位的工具,或者是皇上的棋盘中的一粒棋子?她又为什么要帮宇文烨呢?因为夏展吗?可是夏展是从来不会要这些东西的。那又是为了什么呢?谁当皇帝对她来说有什么意义么?她不过是不小心跌落进来的一缕幽魂,说不定某天又会回到原来的世界,没有人能将她卷进这里的是是非非,她有何必庸人自扰?
所以,去见见钟隐吧,也许宫外,会有不一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