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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孙秀香回来,丁老头已经喝了两碗了,热出一身汗,起身找蒲扇的时候,发现孙秀香背后还跟着着个人。
等离近了借着灯光一看,这正是孙泼皮的女儿孙英娥。
“这怎么回事,你怎么把英娥领咱们家来了?”
“不是孙姨领的,是我自己来的,警察看着我们是父女,让我们私了,何逍也劝,我们好好谈谈,我就同意让警察离开了。”
孙英娥先一步开口,大概将了一下丁老头离开后的情况。
“那你现在来我们家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警察前脚刚走,何逍正拉我在一旁商量户口本怎么要出来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孙老头他干了什么!”
孙英娥气的语气都抬高了八度。
“你爹把你车胎扎了吧?”
“丁大爷,您怎么知道的?”
“哈哈,又是这招,当初你偷着走了,我们从你工作的饭店回来,你爹一听你跑了,直接把我们自行车扎了,我们老两口可是从村头走回家的。”
孙秀香拿了马扎递给孙英娥,顺便多拿了一副碗筷,又去厨房忙活了起来。
“年纪大了手段没变,扎车胎一绝。”
丁老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孙姨别忙活了,我喝碗疙瘩汤就行了。”
“我再炒个菜,你不敢跟你爹说的,跟我们两个聊聊。”
孙秀香手脚麻溜的,炒了盘西红柿鸡蛋端了出来,坐到了孙英娥身边。
“咱们这里偏,修车胎外援服务,明天能才来,我又不愿意在家里住着,我真怕半夜他真拿刀砍死我。”
“瞎说!我借他孙泼皮两个胆子,他也不敢砍人。”
“他毕竟是你爹,你这一走十年,他也是挂念着你的。”
“孙姨,您别劝了,就算血再浓于水,亲情也是会被打散的,说句不怕你们笑话的话,我爹嗜酒你们都知道,从我就怕他摸酒瓶子,只要他一摸酒瓶子,我就知道我又要挨揍了。”
“这……唉,咱们两家就隔一个池塘,我还是村里的妇女主任,我……唉……”孙秀香一看孙英娥眼眶红了,就知道提起了孩子的伤心事。
“奶奶在的时候还能拉着他点,再后来我就寄宿了,我是想尽一切办法离他越远越好,因为我怕自己真的被打死。”
“好孩子,委屈就哭出来,是阿姨我工作做的不到位,对不起你了。”孙秀香一把搂住孙英娥让她趴自己怀里哭。
“再后来……我在学校里……一听到奶奶的死讯,我就害怕,害怕奶奶是为了给我凑学费,被他活活打死的!这个阴影真的是在我心里好多年了。”
孙英娥收不住了,哽咽的哭的更凶了。
“英娥,你奶奶是脑梗死的,真不是被你爹打的,他再无赖一点良知还是有的。”
“良知?丁大爷,他要知道良知是什么就不会说出,女孩上什么学,有那闲钱,多给我买两瓶酒喝的这种荒唐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