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那洋鬼子,那么大年纪,一看就比英娥大,我怎么可能同意。”
“那你就拿着户口本这么跟孩子耗着?”
“那你说我怎么办?我一听英娥说我要害她,我就生气,差点我就冲进去了,现在想想确实是我年轻时比现在还混,我罪有应得,我娘死的时候我也没尽上孝,当时还在外面给别人家帮忙喝酒,现在想想,都是我自己作的。”
“那知道就改啊。”
“改?这么大年纪了,什么事早就习惯了,大不了等我喝不动酒干不动活了,把门一封,我自己躲屋子里等死!那还体面有尊严。”
“你跟我去道个歉,错了咱就改!”
“不改!我今天就喝了半瓶,跟你掏心窝子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我给她自由,她永远不愿意见我咱们就不见,她当没我这个爹,我也当没她这个闺女!”
“这,这怎么又把难题推给我了?我是说你户口本掉了,被我捡到了,还是说你要烧户口本被我拦下了?”
“都行,随便你胡说八道!年轻时你不挺会做和事老的吗?我这脾气就是被你宠出来的!”
“嗨!孙泼皮,你摸摸良心说话,我给你宠成这样的?还不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我这样你要付一半责任!谁让我娘去求你们什么,你们都帮我干,我当初要不娶妻那来的英娥这么多事!”
“我!我真服你了,你就活该孤老算了!这次我不管你了!你去找何逍吧,我有儿子,等何逍对村里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就带着秀香投奔儿子去,那像你死这屋里都没人管!”
“少显摆,不就三个儿子吗,两个二婚的,小三子攀上的那叫高枝,根本就不会待见你们,我看你们两口子过几年还不如我呢!”
“你喝多了,我懒得跟你吵,我回去睡觉了,腰上还疼这呢。”
丁老头被孙泼皮揭了伤疤,有点不舒服,转头就向院子外面走,正好撞上进院子的何逍。
“爷爷,你……”何逍刚想打招呼,丁老头拽起何逍胳膊就往院外面走。
“别说话,和我去村委会。”
丁老头拽着何逍就回了村委会。
“爷爷,您这是唱的哪出?”
“先说第一个事,孙泼皮家这事惊动了警察,影响很不好。”
“这个我知道,我这不是去准备劝劝吗?父女两个怎么也能做一块谈谈吧。”
“别想了,谈不下去。”
“为什么?”
“英娥走了十年了,孙泼皮一年给英娥买一身衣服,在你看来是怎么回事?”
“父爱如山啊。”
“错!”
“这怎么就错了?”
“情薄如纸一戳就破,你还太年轻了,孙泼皮年轻时混蛋到什么程度你都想不到,他能拿着他爹的见义勇为奖金,还有各种积蓄去赌博,让他亲娘饿肚子去挖野菜吃。”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何逍以为丁老头在说玩笑话,在他看来,孙泼皮就是个老顽童,想被别人多关心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