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菜被称为徐公菜,成了一大菜系。
穿了,此时的岭南开发程度不够,随便后世的什么在这里都是稀奇事物,比不得中原历经数千年风雨,人们什么都见过了。
酒菜上来,喝过数巡,三人才聊起正事。
曹克明对徐平道:“通判,前些日子你欺了忠州黄承祥的儿子,他心里可是一直憋着气,要去寻你麻烦,被我压着才不敢动。过些日子如果真产出了你的那么多白糖,可是金山银山,蛮人见钱眼开,你可要心着。”
“这是哪里话?黄从贵与我在巡检寨碰上,我还请他吃一桌筵席,怎么就欺他了?忠州知州太不晓事!”
看徐平一脸无辜,曹克明道:“通判你也罢了,黄从贵自顽劣跋扈,周围州县都是有名的,怎么会白吃你的亏?他一回去就要带人杀往如和县,黄承祥专门派人来邕州找我,我好歹,才把事情压下。我跟你,别以为蛮人跟中原人一样,做事讲道理可以欺之以方,他们闹起来是不讲理的,打就打杀就杀,除非有实力死死压住他们才不敢反。”
徐平并不在意:“如和县又不是纸糊的,一个忠州就敢喊打喊杀,真要是出来闹事我便把它平了,空出地来种甘蔗!”
张存听见事情严重,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如和县现在一年可是出数十万贯钱粮,经不起一风波。”
曹克明便把那天徐平到草市巡视,用私刑治黄从贵的事情了一遍。黄从贵可不是李威,吃了亏咽进自己肚子里,他一回去就要齐人马去把巡检寨平了,黄承祥忌惮曹克明,派人来州里问罪,曹克明也知道了事情经过。
若是以前,出了这种事情张存肯定不会让徐平好过,可现在几十万贯钱摆在他的面前,天大的政绩一下砸在自己头上,徐平做什么在张存眼里都不是大事。别一个蛮酋的儿子,一年几十万贯钱够大宋朝廷发兵把周围的几个州县都平了。真宗皇帝装神弄鬼,东封西祀把国库折腾得一干二净,这样的年代还有什么比钱更重要?
叹口气,张存道:“徐通判你年轻气盛,不是我你,跟一个蛮子你计较什么?忠州正在如和县的边上,有路直通,又没有山川阻隔,闹起事来麻烦不,惊扰军民。所谓的和气生财,今后你就让一让,随他们在山里闹腾。”
徐平摇头道:“运判怎么会以为我是意气之争?那处草市可撤不得,我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不吓住他,天天来闹事,生意就做不成了。”
“一处草市罢了,有什么紧要?”
徐平笑笑:“运判可不要看不上那一处草市,如和县种甘蔗的钱可全都从那里来的。曹知州,张运判,我问你们,邕州管下蛮人数十万,这些人一样要吃要喝,来往做生意的马帮不少,可州里每年商税不过一千多贯,难不成马帮与几十万蛮人做的生意就只有这么?”
曹克明道:“通判想的多了。本州城里城外巡检不少,各处要路都有人驻扎,由不得他们偷税漏税。蛮人茹毛饮血,能有多少生意?”
“曹知州还是不知道马帮的生意是怎么做的,才会这样想。这么吧,他们运东西进去,过邕州只是交一过税,免算的又多,才看起来钱少。等到了蛮人地方,这些马帮交易完了,出山之前都会把货物换成金银,偷偷带出山来,你到哪里去收税?有那一处草市在,官府自己和马帮及蛮人交易,税收不收也就无所谓了,反正钱已经进库。”
“徐通判得也有道理,草市还是留着好。过去的事情不去了,现如今忠州与通判已经起了芥蒂,怎么防他们闹事才是紧要。”
张存对那些蝇头利不感兴趣,多几千贯钱又能怎样?无非是邕州地方上财政宽裕,曹克明和徐平两人日子过得舒心罢了。对他来,白糖换来的巨大财富才是最重要的,直接关系着今后的前程。
徐平并不在意,把基地设在如和县,发展起来必定容不下忠州的存在,他怎么会不早做准备?从集中人口开地的时候起,徐平便依照自己在中牟自己田园的办法训练乡兵,真要拉队伍,他能组织起一千多人来,忠州黄家那几百个家丁兵不过是乌合之众,还真当是什么大军了。
张存见徐平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愈发着急。他是个文官,可不认为有了千百户人口就能不怕蛮人闹事了,口中喃喃低语:“这可怎么办哪!”
曹克明喝了一大口酒,对张存道:“运判也不需担心,要不这样,这几个月是榨糖的时候,便由我到如和县去坐镇,徐通判先回州城里来。黄承祥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惹到我的头上来!”
完,面带笑意看着徐平。
两人关系虽然缓和下来,先前的矛盾并不是一下就能消失的。曹克明心里总是有些不服气,要让徐平明白,赚钱我不如你,安抚地方你却远不如我。
徐平看了看曹克明,淡淡地道:“不必了。曹知州也不懂榨糖,那里的事情离不开我。至于忠州黄家,你们也不用担心,在下不才,还不至于被一个的土州吓住。他来尽管来,还是那句话,如和县终究也不是纸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