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在洪水中泡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被冲出来了几千里,因为我一直处于浑浑噩噩中,没被淹死已经是万幸了。后来我知道,疯子不疯,只不过外表像个疯子。
当我终于清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疯子大叔老是让我吃一些不知名的野菜瓜果,大多数都很难吃,于是想拒绝,但疯子大叔却恶狠狠地逼迫我,让我不得不屈服。
要是我还是过去的窦文君,就绝不会听他的话;他这样凶,在我的认知里他就是一个坏人;窦文君虽然傻,骨头却很硬。
幸好我越来越明白,我之所以成了正常人,完全是疯子大叔的治疗和苦心栽培。虽然我仍然表现得坚贞不屈,但实际早就把他当成了亲人。
“疯子大叔,你又在说疯话了吧?你就吹吧!”我可不能失去让妈妈说话的机会,对他说:“我妈妈要会说话了,我就三个月不让你生气!”
别人怕疯子,我却不怕,毕竟我们天天在一起,就连他身上有多少红布条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疯子把身上的红布条视若珍宝,这是他的软肋。
我说话是鄙夷的样子,疯子大叔就急了,刚要说什么,我又堵住了他想说的话:“但是,你要不能把我妈妈治好,你就等着吧,我就和你吵三年,把你身上的红布条用尿泡了,让你再也不能藏在身上!”
疯子大叔就怕我无休止的和他胡闹,再就是怕我糟蹋他的宝贝红布条;有一次他说梦话,说不能动他的红布条,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故事,但无所谓,只要他能被我制衡就行。
“你个二傻子,怎么都是你说了算?我也要提条件!”疯子大叔不愿意了,我就暗暗得意:你这疯大叔,又上套了!
我说的信息比较多,又太敏感,疯子大叔都忘了当初的话题,钻进我的套里晕头转向,不知道怎么走出来。
想让疯子大叔给我妈妈治病,本来应该我求他才对,但我几句话能让他晕头转向;再说我是二傻子,你自己傻不傻?我笑着说:“你觉得有权利对我提条件吗?小心我晚上把睡床都冲跑了。”
我和他嘻嘻哈哈惯了,此时他方才明白过来,笑骂道:“你个臭小子,竟然把我绕进去了,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你打吧,打了我就不欠你得了,我也用不着求你了,帮我妈妈治病就成了理所应当。”我撅着屁股说;打两下把妈妈治好,我觉得一点不吃亏。
然而,疯子大叔也撅起腚,对我说:“那么你打我吧,打完了你就别找我了。”爷俩胡闹,天下就有这样的道理,虽然只存在于我和疯子大叔之间,但确实存在。
“你承认你欠我的对不对?我偏不打你,让你永远欠着我的,去给我妈治病!”疯子大叔虽然聪明绝顶,但任何人都有弱点,他永远绕不过我,因为我在他面前不用讲理。
我们斗了至少二十分钟的嘴,疯子大叔终于认输,两个人定下时间,十天内一定要让妈妈说话。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让爸妈正常交流我必须做到;疯子大叔郑重其事告诉我说,我要是不经过第一次操作,那么就永远走不出第一步。为了爸妈,我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