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话说下去:
“裴如昔是你的宝贝女儿,你那么喜欢她,转眼间却骂她不孝女,要赶她。”柳兰芝用看人渣的目光看裴向荣,“夫主,你变脸太快,我不敢相信你。”
“不,我不是……”裴向荣想辩解。
他不是人渣!
他对裴如昔母女那么好,他哪里渣了?
他变脸快,那是为了骗取柳兰芝的信任好不好!
柳兰芝不想听他狡辩,说:“你如今是芝芝,不该想的别想。”
裴向荣骗不了她,丢开和她虚以委蛇的心,厉声道:“柳兰芝,你不是修士,你是没法假扮我的!劝你速速把我的身体还回来,否则我……”
柳兰芝拍拍手,四位习武的女子走进来,她吩咐她们道:“太太犯了病,你们莫要听信她的胡言乱语,仔细照顾她,别让她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四位护卫齐声应是,要把裴向荣看管起来。
裴向荣急了,道:“柳兰芝!你真的会被发现的!你会被老祖宗打死!”
柳兰芝十分无奈,向护卫说道:“听,她已经忘记她自己是谁了,非要唤我柳兰芝。”给了四位护卫一人一块灵石,“我太太这病说发作就发作,也不晓得多久才能好起来,还请你们对她耐心一点。”
四位护卫很同情太太,再次应是。
这日,外出了一个白天的“裴向荣”回到裴氏祖宅,既没有去器坊见梁佳楠,也没有和裴如昔碰面。但他派人告诉梁佳楠:“阿楠,对不起,夫主做了有愧于你的事。”
“夫主又有什么新花样?”梁佳楠吃过晚饭,来找裴向荣,“我待会儿要修炼,夫主长话短说罢。”
“我、我……”假扮裴向荣的柳兰芝是第一次见梁佳楠,心虚又紧张,难为情地说,“我在私宅养了外室,和她有了孩子,她下个月生、生下我的儿子……”
做外室是不好的,尤其对不起正妻。柳兰芝不敢看梁佳楠的眼睛。
梁佳楠乍然间得知裴向荣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愣了一下,竟不觉得意外,也没有太多的伤心和失落。
她熟悉他,知他滥情,已割断爱恋他的情丝,他是爱慕她还是厌弃她,她都不在意。
正是因此,梁佳楠冷淡地打量着夫主,说:“我知道你有外室,你跟我提起外室,可是对她有打算?”
“裴向荣”低头看鞋子尖,道:“阿楠,我想……我要娶她为妻,请你与我和离!”
“和离?”梁佳楠这次感到意外了,“你想娶别人为妻,所以跟我和离?”
或许是心虚内疚,她面前的夫主没有了往常的气势,像是比她矮一个头,期期艾艾地说:“对……”
梁佳楠挑眉,再问:“昔昔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和离了,她怎么办?”
“裴向荣”说:“我会给昔昔补偿,也会给你补偿的。”
梁佳楠看到裴向荣的额头出了一层细汗,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道:“你的补偿能让昔昔顺利晋升到筑基期?”
“裴向荣”不是修士,不了解修士,保守地说:“我有错在先,我会给你们母女尽量多的补偿。”
“我得考虑几天才能给你答复。”梁佳楠用不情愿的语气说。
“好。”
“裴向荣”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我要回器坊炼器,你早些休息。”梁佳楠望着他,“昔昔这几天心情不好,不想见到你,你也不要去见她。”
“行。”
“裴向荣”应下了。
梁佳楠从裴向荣的住处出来,走进隔壁院子,把专心打坐的裴如昔挖出来,道:“莹姑叫你去鱼塘。”
裴如昔道:“鱼塘有事?”
梁佳楠没回答,拿起额饰给她戴上,又捡了几张水盾符,拉着她急匆匆地前往莹姑的石屋。快走到石屋时,梁佳楠传音道:“你阿爹被夺舍了!”
她认识的裴向荣极重视裴如昔,只要裴如昔在,裴向荣不可能向她提出和离!
“什么?”裴如昔惊了,“阿爹他现在……”
“你阿爹是死是活尚未知晓,我看那夺舍你阿爹的人似乎不怎么厉害,打算找莹姑出手制服那人。”梁佳楠说到这里,望向裴如昔,“你的斗法本事不错,待会儿可以和莹姑联手。”
相较于族长,母女俩更信任莹姑。
梁佳楠将裴向荣被夺舍一事告知莹姑,详细叙述和假货相处的细节。
“……他当时比我紧张,说话支吾不流利,身上出了冷汗,想来不是个城府深沉的人。
“我问他能否让昔昔晋升到筑基期,他的眼神显得茫然无措,像是不清楚修士怎么筑基。
“不过他能夺舍昔昔阿爹,必有独到之处,我们不能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