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没去的,就让孩他爹一人去了,老二老三两家也都去了。
七月正是农忙时节,做的多吃的也多,一般家里舍不得大肉大鱼,也就隔三差五的做道荤菜,解解馋。王家大摆宴席,可真是搔着了痒处,去的都是家里的劳力,妇孺就留在家里吃些平常菜,有些脸皮厚的,还真一家子都去了,闹闹轰轰的,竟是摆了十四桌,都赶上人家成亲的喜庆劲了。
吃饱喝足后,乡亲们很快就散了场回家睡午觉,现在的正午太热,很少有人会顶着大太阳下地干活,都是清晨早早的起来,中午补个午觉,待太阳稍稍偏了些,再去地里干活。叶永宏六月里满的八岁,吃着九岁的饭,是个小男子汉了,他也得下地干活,小青山和小知秋屁颠屁颠的跟着他,没捣乱倒真做了点小事情。眼下白天没法学习,就放到了傍晚,傍晚凉风阵阵,趁着乘凉时读书最是悠闲不过了。
暖冬大多数是呆在沈家的药屋里琢磨着养颜良方,午间就回大哥家,帮着大嫂淘米煮饭择菜洗脸烧火等,农忙的这段时间,午饭和晚饭都在这边吃的。帮着大嫂拾掇好家里的琐碎活,下午她又欢欢喜喜的去了沈家呆着。
生活充实而忙碌,只觉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如流水般,寻不着什么痕迹,再回望时,满满的全是幸福。当暖冬把第三张养颜良方捣鼓出来时,已是春去秋来一年又过。她五岁了,又长高了些,她和阿元哥哥还是那般亲近。可真好。
势头正猛的王家,依旧是如日中天般的红火着,王秀梅八岁的生日,比起去年的场面,今年要更盛大更热闹,连周边相邻的乡亲们都聚了过来,隐隐听闻,已经有好几户人家悄悄打听着,王家四姑娘以后是要嫁人还是招婿,不管是嫁人还是招婿,都有人家开始暗暗蠢蠢欲动。
一家有女百家求,众人笑着打趣,王家的门槛可得用上等的好木料再固一道,否则,隔三差五的换门槛,也是个麻烦事啊。王家俨然成了十里八村日日饭后的闲话家常了。也不知祖上积了什么德,福运好的羡煞旁人,纵是再多的嚼舌根,也只能背地里嘀嘀咕咕,王家日子照样过,生意照样红火,影响不了丝毫。
不受影响的少数农户里,叶家也在其中,王家的富贵是王家的,看看也就罢了,日子是怎么样的就怎么过,不羡慕也不嫉妒,踏踏实实过好每一天。暖冬亦是一样,任王秀梅的成就再高,她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紧不慢的过着,有家人有阿元哥哥,足已。
叶荷花跳下牛车,明明是在沈家,却张嘴就喊。“暖冬。”连喊了两声,转身将牛车里的吃物一件件的拿下来。
“大姐。”暖冬搁了手里的活,小跑着奔了出来,眨了眨眼睛,惊呼着。“好多东西。”侧头冲着屋里道。“阿元哥哥。”
叶荷花对着走出来的沈元笑了笑。“阿元,在温书吧?”
“叶大姐怎地拎这么多吃物过来?”沈元温和的笑着,寻问了句,又道。“屋里坐。”
“明儿是中秋,最近铺子里忙的很,我好不容易抽了点空过来趟,把中秋礼节送来。”顿了顿,叶荷花往屋里瞧了眼。“沈郎中不在吧,那我回头等忙完了这阵再来趟,今天就不留了,还得赶回镇里呢。”说完,她把东西往屋里拎。
沈元和暖冬齐齐上前帮着拿,叶荷花扭头看了眼,忙道。“别拿重的,捡轻省的拿。”一袋子面粉放下,对着进来的暖冬道。“一会你把玉肌散,七白膏,正容散,各给了二十份。”正容散是暖冬近一年里钻研出的第三个养颜良方。
“我都备着呢。”暖冬估摸着大姐也该来拿货了,这些天没干别的,一直在做着张罗着存货。“玉肌散有三十份,二嫂过来拿了三份,还有二十七份。七白膏缺了味药材,只有十二份了,药材最快也得半个月才过来。正容散我做了二十五份,大姐你拿二十份,剩下的五份我送给三嫂去。”
二嫂和三嫂改变的很彻底,二哥三哥平日里对她也特别好,很护着她。大嫂大姐有的,暖冬想着也不能失了彼此,二嫂三嫂也一并有,往日里的不愉快是可以消散于岁月里的,她只愿往后叶家能团结友爱。毕竟是亲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总得包容则个。
搬完了东西,叶荷花拿了货,连热茶都没喝一杯,就驶着牛车走了。没错,牛车是她自己在赶的。今年春上刚买的牛置办的行头,等着农忙时,就把牛送回娘家,当时便和相公说的,相公也是答应了。儿子在娘家这一住,都快两年了,以前不愿意回镇里,现在更是死活不想回去。不回去也行,他留在娘家,是越长越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