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叶飘落,沿着溪水慢慢地向山下流去。
风魂向魏夫人说道:“多谢夫人将这些事告诉我,夫人可还有什么其它事么。”
魏夫人道:“我想知道,风公子与那妖师孙恩究竟是何关系?”
风魂知道这才是魏夫人找他谈话的正题,他也不隐瞒,只是说道:“我视她为姐,想要帮她,如此而已。”
魏夫人凤目微闭,过了一会,才慢慢道:“公子可知道,我为何能够提前知晓刘裕有危险,并让茅固与茅衷兄弟二人小心防范?”
风魂摇头。
魏夫人道:“人间界如今一片乱象,天庭自然会多加注意。玉皇早已让知机殿的旋枢、天机各星详细推算,得知那建武将军刘裕便是南方的未来人主。按理说,这刘裕既然有天命护佑,一生之中应当绝无凶险。然而昨夜旋枢星君竟推算出刘裕今日可能遇刺,再继续推算,所有的卦象却都变得模糊不清,竟像是整个人间界的定数都将被人改变。此事太过古怪,王母娘娘不得不派我下界,想要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风魂沉默不语。如果刘裕真的死在今日,那所谓的“历史”自然全都改写了。
魏夫人盯着风魂:“自从三清化身鸿均,分子天丑地,创神鬼二道以来,三界之中万事万物皆有定数,按理说,绝无可能有人能够轻易地改变天命。然而风公子却似乎是天命中的异数,我真的很想知道,公子究竟是来自何处?”
风魂听到这里,已知道王妙想并没有把他是来自未来的事告诉别人。在大荒境时木公便曾经说过,若是人人都能“穿越”,这三界之中早就乱了,看来这话竟是真的。他仅仅是动了刺杀刘裕的念头便已让天庭一阵紧张,若是真的杀了刘裕,那所谓的“天命”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所要做的事,到底是对是错?
魏夫人见他没有回答,于是轻叹一声:“公子既有改变命数的能耐,那更该小心谨慎才是。若是被有心之人轻易利用,犯下大错,岂非反会给三界众生带来无数灾祸?那样的话,公子又于心何忍?”
风魂说道:“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人利用……”
他顿在那里。
孙灵秀也知道他是来自未来。
如果她昨夜是故意装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用眼泪来打动他,让他在心软之下主动帮助她对付刘裕的话……风魂越想越是心寒。
他很希望自己这忽然闪现的念头是错的,然而内心中却隐隐地出现一个声音,告诉他,孙灵秀昨夜的样子很可能真的是装出来的。
魏夫人平静地注视着他:“我虽不知公子你从何处而来,但像公子这种非常之人,哪怕只是活着,对三界来说已是意味着危险,若是其它时候,不管公子有无犯错,我都将先取公子的性命再说。”
风魂问:“那夫人为何没有这么做?”
魏夫人道:“那是因为我相信,东皇陛下绝不会将道法传给一个心存恶念之人,我更不想让太乙一脉因我而断绝。但若像今日之事再次发生,我必定不会放过公子。”
风魂沉默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夫人若是没有别的话了,请容在下告辞。”
他固然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是对是错,却也绝不轻易屈服于他人的警告。
魏夫人却凤目一转,并没有因风魂明确表现出的抵触而动怒,反又笑了一笑:“倒是还有一件事,危宿使者践天的玄元砖,可是在你手中?”
风魂干咳一声,正要回答。
魏夫人笑道:“践天死有余辜,你将他的法宝收了去,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天界之中几乎人人都知道玄元砖乃是危宿使者的宝物,如今危宿使者失踪,他的宝物却在你手中,那岂非人人都知道他的死与你有关?”
风魂尴尬地挠了挠头。魏夫人的担心当然很有道理,至少那女宿使者朱玄真便差点因为玄元砖找上他的麻烦。只是玄元砖确实好用,如果让他就这样交出来,他也有些舍不得。
魏夫人轻轻地取出一枚金光流转的铁丸:“这是昔日东皇陛下赠与我的石精金光化形丸,公子何不用铸炼之法,将那玄元砖铸炼成别的事物?”
“多谢夫人。”风魂将石精金光化形丸接过。将玄元砖铸炼成其它形状的法宝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他虽然没有学过铸炼之术,但太乙天书中应该会有这方面的知识。他既然打定了去妖灵界寻找王妙想的主意,那自然要小心谨慎,若是再让别人认出玄元砖来,谁知道会不会惹出新的麻烦?
魏夫人道:“灵微,替我送风公子出去吧。”
小女孩黄灵微从魏夫人身后跳上前来,黄旗再次一展,仙风刮过,将风魂眼前的山山水水晃得扭曲起来。
风魂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海上。
他将王妙想的飞雪剑与魏夫人送他的石精金光化形丸一同放入百宝囊中,同时凝视着迷雾中的海岛,想了许久,这才飞入其中。
很快的,便有一名天师道徒出来为他带路,他进入岛中,落在山崖之上。
孙灵秀已经等在那里。
海风吹拂着她的衣裳,勾勒出极具冲击力的曲线美。风魂回想着昨夜将她那**的**搂在怀中时的美好感觉,心里却涌起淡淡的难过。
孙灵秀微笑着向他迎下,他却不知不觉间退了一步。
孙灵秀定在那儿,脸色微微一变。
风魂道:“刘裕还活着。”
孙灵秀道:“我知道!”
风魂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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