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竟然信口雌黄地对刘彻说:太子一天到晚在皇后宫里,与宫里的女人们厮混,椒房殿的后院里尽是晃荡着肉风肉林。
刘彻很了解儿子,也很喜欢这个皇太子,他太不信苏文听来的这些话,就算真有此事,那也只能说明儿子长大了,是该有些青春女子陪伴左右来解其饥渴了。于是刘彻非但不怒,反而给太子的东宫增加侍女二百人,以供他探索和解困。
太子很纳闷,父皇为何无缘无故整了一大堆风***如青楼女子的侍女来折腾自己。他旁敲侧击地询问父皇后,这才知道这全是宦官苏文在背后恶意胡说搞的鬼,于是心里埋下了对其不满的种子。
可是苏文还不肯就此善罢甘休,他与小宦官常融、王弼等勾搭成一伙,经常伺机寻找太子的过失,一旦寻到端倪就添油加醋向刘彻报告,甚至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
品行上佳,脾气极好的卫子夫对此帮人渣也是非常痛恨,忍无可忍,她直言让太子禀报皇帝杀了这些人。
可是太子刘据非常信任父亲,反而不上心,他对母亲说:我又没有过失,身正不怕影子斜,苏文他们几个小丑挑不出大事,由他们去吧。父皇明察秋毫,不会听信谗言恶语的,母后不必担忧。
刘彻的某次病中,派常融去召太子来相伴,常融就此大做文章,回报说:太子得知武帝生病,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挂在心上,而是继续游荡于乳峰阴河,脸上还有几分喜色。
做父亲的听了,心中自然不乐,他再相信自己对儿子的判断,无奈谣言太密集,太疯狂,在流言蜚语的攻击下,父子间的那份信赖和无猜的根基终于被摧残被抹杀掉。
不久太子即刻来探视父亲,刘彻却是看到太子的脸上带着泪痕。刘彻疑惑自己是否错怪了儿子,就当太子面质问常融,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常融支支吾吾回答不出。刘彻这才知道是常融从中作梗,愤怒之余,当即就把常融杀了。
频频诬陷刘据的事,直到常融被斩之后苏文才稍有所收敛。
后来,有一些胡人巫婆作俑,诅咒皇帝死亡的事被发觉。于是刘彻在朝廷内外大加搜索,受牵连的人很多。
此时,刘彻年事已高,身体不好,长期在甘泉宫休养,外间人怀疑他是否还在人世。江充与太子刘据有前嫌,看刘彻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担心刘彻死后刘据对其不利,所以提前下手,想除掉太子。
不凑巧的是,专门主持处理此事的竟是素与太子不和的酷吏江充,他得到皇帝的命令调查,便故意带着桐木人在卫皇后和太子刘据居住的地方掘地搜索,假意将早已准备好的桐木人拿出构陷太子,即把巫蛊之事加在了太子头上。
太子刘据起初并无惧怕,认为自己没有做过此事,所以不怕江充诬陷,并打算去向父皇解释,但车马却被江充武力拦下。
刘据惟恐不得自明,就请教他的师傅石德,石德以扶苏的例子警示他,怀疑皇帝是否像秦始皇一样已经死亡,而朝廷被小人暗中操纵。于是刘据决定先杀掉江充,绝不做第二个扶苏。
因为太子能指挥到的车马有限,刘据在决定起兵成功后再报知母后卫子夫,因此他动用了皇母后宫的车架,并以皇帝已死奸臣作乱的名义征兵,与江充等人在长安城中展开激战,在亲信的拼死效忠之下,太子终于杀死了作恶多端的江充。
太子刘据起兵后,一度得到民众的支持。但后来调兵不利,护北军使者任安接受了太子的符节却背信弃义没有出兵,而刘彻派去了解情况的使臣因战乱怕丢了小命不敢入京,皇帝身边的人或是为开脱自己的怯懦,或是得了某些势力的好处,统统胡口谎报太子造反。
气昏头的刘彻派丞相刘屈髦讨伐,并御驾亲临前线以证明自己尚在人世,太子见父皇居然健在人世,高兴之余想罢兵归顺,可是得到命令丢弃兵器投诚的前锋部队没有换来议和,照例被杀了个人仰马翻。
刘据知道误会大了,只好硬着头皮应战以求活命,由于无心真与父皇交战,太子一路溃败,兵败后逃到湖县隐藏。但后来其行迹还是被发现,争位之兵已起为实,误会已深,不管从何说起他都洗不清白,由于无法面对父皇,也为了独揽罪责,于是刘据凄惨地自缢而死。
太子的死依然没有浇灭刘彻的怒火,他接着下诏没收皇后卫子夫掌管后宫大权的玺绶,悲痛万分的卫皇后因不能自明,这位大汉朝屈指可数的绝世美人也效仿儿子,自尽身亡。
想到如此悲惨的结局,再对望眼前鲜活美丽的人,天真可爱的孩子,脸色苍白的孟赢溪不禁寒从背起,接着连续哆嗦了好几下,就象打摆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