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他已经开始对这样的对话不耐烦了。
“偶尔也叫叫我的名字如何?天天疯狗疯狗的叫,不烦吗?”塞雷斯亚观察着烛光下总督的脸色:“你不烦我都烦了——塞雷斯亚·利斯恩。免费帮大人您复习一下我的姓名,不用谢。”
“一条又疯又蠢的狗而已,哪需要名字?”卡雷索轻蔑的哼着气。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每个人都一样。“真感谢这友善的提醒。可是似乎这条疯狗并不蠢。”塞雷斯亚抛起酒瓶,又在半空中接住:“至少,比某个满脑肥油的家伙要强。”
“你这家伙,居然侮辱卡雷索大人!”那个声音沉闷的护卫大声喝道。
“总督大人,您新弄的护卫居然讽刺您是满脑肥油。”塞雷斯亚放声大笑起来:他注意到卡雷索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
“少开那些毫无价值的玩笑,疯狗……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呵……是啊,不能给您带来利益的都毫无价值。”塞雷斯亚哼了一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问;‘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说话拐弯抹角的,想问什么能不能直接说啊,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的卡雷索大人?还是说,你觉得这么个莫名其妙浪费时间的问法能套出些子虚乌有的情报或仗着自己的地位来升华自己的威严感?屁用没有的问法,我也只能跟你说些屁用没有的东西。”塞雷斯亚满意地看到卡雷索的脸色越发铁青:自认为很高明威严的身居高位者被激怒的样子绝对是一大看点。
“昨天,你去见了阿努斯恩·雷亚诺。而现在他和天使之子都不知下落。屋内只留下了战斗的痕迹和鲜血。”一向竭力维护自己道貌盎然形象的卡雷索,语气中已经掺杂了不耐烦:“有人还声称在雷亚诺家附近目击到了通体漆黑的生物……”
“哦,那很可能是因为他们看错了。”塞雷斯亚轻描淡写:“没想到连您都相信这些捕风捉影的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我会弄清楚……”卡雷索盯着他:“谁派你去的雷亚诺家?很显然那人知道这一切会发生。”
“什么时候我有必要事无巨细的把一切行动都告诉您了,我亲爱的卡雷索大人?”塞雷斯亚用双指夹着酒瓶摇晃:“而且,为何我一定是受人指使——莫非我都不能决定自己想做什么了?”
“因为你就是条只会听主人命令的疯狗。”
“显然这条疯狗并不是这样,而是条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的自由自在的野狗。”扔下空酒瓶的塞雷斯亚话锋一转:“那么莫非您就那么希望雷亚诺一家死掉?”
“阿努斯恩毫无利用价值,只会碍事。”卡雷索的耐心似乎已经被消耗殆尽:“他女儿,天使之子艾尔莉娅才是我们计划的关键——而现在那两人一夜之间全都不见踪影。”
“计划?我倒是一直很感兴趣你想拿那个所谓的天使之子做什么。”塞雷斯亚换了个坐姿,打开了另一瓶蜜酒:“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人在你打算采取行动的前一晚放出了暗影魔,干扰了你的整个计划。”
“果然是这样……”卡雷索勃然大怒:“你居然背叛我,塞雷斯亚!”
“啊,咱们得纠正一下——我从来也不是你的人啊?”疯狗不屑的瞥了一眼那两位握住剑柄的骑士。
“你当了多久卧底,疯狗?”
这表情真不错……疯狗抑制不住的大笑,在灌下另一口蜜酒后,他悠然说道:“别误会啊总督?我可没给任何人卖命,一切都是为我自己啊……”
“最后问你一次,疯狗……”被愤怒淹没的卡雷索缓缓起身:“你究竟从哪知道的这消息?老实告诉我这一点……我只会把你驱逐出境。”
“哦,这一点我深信不疑。但是不得不谢绝您的好意。”塞雷斯亚摇了摇还有半瓶的蜜酒:“因为我实在是懒得再重复一次啊——完全是我一时兴起。”
屋内的气氛在一瞬间变得极其压抑。屋内只听得见塞雷斯亚大口灌酒的声音。
“动手。”脸色铁青的卡雷索缓步走出屋门。
两把长剑出鞘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塞雷斯亚将喝干的空瓶随手甩向沙发后方。
听着玻璃破碎的声音,塞雷斯亚站起身来,癫狂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