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深知这未必就是出事了。
“十三。”怜筝朝十三看过去,定定地望着他:“替我去寻姜女的下落,就算是整个北县都翻过来,也一定要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十三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这会儿见怜筝着急,却是认真了,他点了头,速速出门办事。
怜筝使尽了气力,这才扶起了谢娇娘。
怜筝让她坐在石桌边上,宽慰道:“许是姜女想想又去了别处,莫要着急,我已让十三去寻了姜女,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二墩子说……他亲自将她送来了这里……怎么可能……也许是别处……可她还能去哪里?”
谢娇娘面色惨淡,却是不敢再想。
“二墩子说的话有时候也不可全信,昨个儿我不在,所以姜女见我不在,许是去了县衙找我。”
怜筝心里有了主意,笑道:“您先回去,我片刻后去趟县衙,姜女许是宿在了慕大人的客房,从前我经常这样教她,我这会儿倒是忘了。”
谢娇娘缓过神来,虚虚一看,“当真?”
“你可见我何时诳过您,我猜她十有八九是没寻着我,去县衙了。”
怜筝一拍脑袋,面上露了笑,仿佛当真是忘记这回事了。
谢娇娘起了身,怜筝欲扶住她,她却握了握怜筝的手腕。
她低着头,道:“那我先回去,县衙我一介民妇进不去寻人,便有劳你去替我寻上一寻。”
怜筝手上一重,那筐篮子还是塞到了她的掌心。
谢娇娘出了门,怜筝眼底的笑终是冰凉了。
她撩开那素布,里面是姜女平日最爱吃的云英鸡蛋和蜜枣尖儿。
谢娇娘素来无女,却也是将姜女当了亲生女儿放在心窝上来疼的,不止是姜女自己知道,就连怜筝也知道。
谢娇娘出了门,没一会儿,十三便从门外绕了回来,在门外站定,手里拿了点东西。
怜筝冷着脸上前,十三将东西递了过来。
那是姜女手上的草链子,平日里经常她自己也时常编织着玩耍。
这一条是怜筝唯一并且亲手编的,送给姜女的那一条。
怜筝用藤草泡了花枝水,又染了丹蔻,费了不少时间才弄成了朱红色。
日头正好的时候,姜女戴在手上,又香又好看,朱红色总能衬得姜女肤若白雪,故而姜女喜欢的不得了,无一日不佩戴。
草链已经被扯断成两半,上头的几颗珠子都不知去向了。
真的出事了……
★
怜筝带着十三赶到了县衙,姜女自然不在这儿。
方才的话都只是怜筝为了让谢娇娘安心才胡乱编造的。
眼下慕清河不在,但是萧北顾和其他的捕快都在。
怜筝将这件事细细交代,萧北顾立刻分散了捕快,分拨成四批,分别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去寻找姜女的踪迹。
怜筝自己也上了街,说要单独去寻。
十三原是被安排去了翠林,可一听怜筝要自己去寻,说什么也不肯离了她,非要守着她,最后只能让萧北顾去了翠林。
十三可是风因安排在怜筝身边的,若是他走了,出了事,只怕给不了主子的交代。
今儿也不是什么节日,怜筝却生平第一遭觉得街上的人如此之多。
怜筝头回对商铺小摊都是不避不闪,街上的人指指点点,她也全然顾不上了。
一家店一家店地找,一层楼一层楼地翻,可是哪儿也没有人见过姜女。
从日上三竿到日落西山。
找尽了东西两条街的所有店铺。
等从最后一家店出来的时候,怜筝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连一粒米都未进,一滴水都未尝。
十三捧着手上的肉包和水袋追了好几回,怜筝却恍若未闻。
“阮姑娘,你就先吃上一口,你若是累坏了,主子怕是要教训我。”
十三都急红了眼,取出一个滚着热气的肉包先塞进怜筝掌心,再将其他都塞入她怀中。
额头被黏腻的汗水染了几缕发丝,后背的衣襟怕是已经湿透了。
怜筝愣愣地低头看了眼满怀的肉包,“好,等我去对面问完最后一家。”
她走到街道中央,沉默地看着周围来往的人群纷纷退往两边。
十三的手猛地伸去拽了她的手,没想到失了手,连袖子都没拽住。
怜筝顺着人群跟过去,猛然被人一撞,失了重心,摔坐在地,怀中的包子滚落一地。
人群中央有人策马而来,灰扑扑的粉尘带着旋涡踩踏着大地扑面而来。
十三一跃而上,挡在了怜筝的身前,抽出腰间软剑直指所来之人……
怜筝摔疼了手,蹙眉抬头去看。
究竟是谁,竟在这闹市之上,策马奔腾,也不怕扰了百姓的安危。
中断的马蹄声迅速止在了十三的身前,她只看见那马背之上,有一黑衣男子身着骑装,右手执鞭,冷眼盯着在街道中央挡路的他们。
“大胆!何人敢阻晟王之路,找死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