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药味……”
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酒馆旅店的多是食物的味道,不然还能是什么?
怜筝朝附近看了看,突然指着不远处的脂粉摊,问他:“是那种香囊脂粉的味道吗?”
狗蛋点头如捣蒜,“对,那香冲得很,一闻就能闻见,但是里头还有一股子药味。”
怜筝突然想起方才撞她的人,身上也有一股极浓的香粉味和药味。
寻常人怎会这么涂脂抹粉,这人怕是女子之身也穿了男装掩人耳目。
“那你还有看见别的人吗?”怜筝想追问姜女的下落。
狗蛋摇头,没等说话就突然躲到了怜筝的身后去。
十三买了俩油饼回来,戒备地盯着怜筝身后的狗蛋,“这小孩是谁?”
怜筝不去答他,夺了他手里的油饼递给了狗蛋。
狗蛋顾不上呼气,张嘴就咬。
刚炸好的油饼烫得很,狗蛋舍不得吐出来,呸在手上又塞进嘴。
“别急,当心烫。”
十三愣了一张脸,讷讷道:“我就买了俩。”
怜筝回头,拿了他手里的最后一张油饼。
正好了。
“有个扮作男人的女子方才撞过我,这又让他给我送了封信,脚穿草鞋,身上混有香粉和药味。”
怜筝将信递过去让十三瞧了一眼,当着十三的面打开了这封信。
想救姜女,子时翠林,报官即死。
“欧阳硕的兄弟姐妹里,只有一个人是女子,这人便是欧阳硕已经逝世的姐姐!”
十三看着狗蛋嘴里的油饼三两下就去了大半,也没了食欲。
他避了人的耳目,侧过脸瞧她,疑惑道:“这事儿主子在信里没有交代吗?”
怜筝一怔,这才想起,上午被谢娇娘来时打断,风因送来的那封信她还没有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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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最后停在了县衙大门,慕清河官服加身,亲自迎接。
幕帘由方才执鞭策马之人撩开,卫处尹肃然而出。
马车下不知从哪儿来的奴仆突然就冲上前跪在了地上,落在踩脚处以便卫处尹下马。
“阿立。”卫处尹大略地低头冷看了一眼。
被唤作阿立的黑衣人立刻朝外抬手示意,低着头的奴仆被人拉开,队伍后方的奴才们快速地搬来了踏脚凳。
县衙周围两边已被挤得水泄不通,宋家等几家为首的富商,收到消息就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去迎接,却没想到这卫处尹却偏偏要去住那破落的县衙,又只得匆匆去县衙门口候着。
“为官者何人?”卫处尹神色淡淡。
慕清河心中实则依旧有些忐忑,却还是了然地上前应答,他跪下回话:“本官慕清河,叩请晟王爷。”
“参见晟王,晟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本王只是途经此地,无需惊动如此多的百姓,阿立将百姓好好送回,莫要伤了。”
卫处尹说完这话,就朝县衙里迈。
慕清河叩首应下,宋家当家家主忙追随着卫处尹想要进去拜访,却被阿立伸手拦下。
阿立面无表情,“王爷交代卑职将所有百姓送回,除慕大人之外,各位一律请回。”
“你……”宋家家主一口老血差点没呕出来,面色铁青,却还不得不说着好话。
好话说尽了。
阿立还是挡在门前,淡淡道:“请回。”
慕清河忍着笑,看着这些个豪门富户吃瘪的样子,自顾自地进了县衙。
北县的县衙坐北朝南,存房屋共有百余间,虽在达官贵人眼里算不得什么,但是也算是宽阔之地。木质结构上全部绘有花鸟彩绘,堂正间更是悬挂着‘北县正堂’的金字大匾。
大堂两侧有议事厅,寻常怜筝等人来商量谈话的大堂也便是在这议事厅了。
此处是热闹着,而十三那处还在忙的焦头烂额。
那封信不见了。
全部都找遍了,可是原先被临时收起来的信件却凭空消失了。
若是再耽误下去,只怕是天黑了都没能找到姜女,只能无防备地去了。
十三黑了一张脸,犹豫了一下,“你随我来。”
他原是想要自己去,可是主子交代不许他离阮姑娘半步,又不得不带着她。
“我年岁比你大。”怜筝淡淡地扫了一眼十三。
若是从现在来看,怜筝已近十七,而十三远比她的年岁小。
十三眼神儿一跳,咽了咽口水,“那又如何?”
怜筝跟着十三朝门外走,“若是不介意,你可唤我一声长姐,若是我不配就作罢。”
这话说的……
十三一张脸窘得通红,偏又抿了嘴,再不吭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