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陈茵茵入府未有几年后未婚先孕,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说要拉她浸猪笼,可是最后自己上了吊。”
风因接过水碗,抿了一口,继续道:“如今我派人去查,这陈茵茵当年怀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死胎,而陈茵茵极少出府,如今怀疑这孩子的父亲实则是……”
“欧阳硕的父亲?”
怜筝接了话,风因便任由她自己去想。
“人已在替你找了,等夜深些,我再带你去。”
怜筝不说话了。
她这才认真低了头去看他。
他靠在软枕上,面颊微低,额间略有薄汗,身子微弯着,清隽的脸染了几分倦意,轻轻浅浅的眉似微微紧蹙,眸眼淡淡,倒是养眼的很。
风因也不急,就那么忍着笑意由着她看。
眼看他唇边的弧度越来越高,怜筝这才闭了眼,用手去撩了他的被。
风因一惊,摁下被褥,“作甚?”
“换衣。”怜筝的语气有些生硬。
风因握了她的手,紧了紧:“不必了,我唤他们替我沐浴即可。”
怜筝松了口气,“好。”
“那玉倾欢可是你的人?”怜筝本是不想问的,可不知突然想起,又问出了口。
风因一听这话,眼底的笑意深沉,却是点了头道:“嗯。”
怜筝挣开了手,没好气道:“那正好让玉倾欢来替你沐浴。”
说巧不巧,门外传来了三两声的暗号。
元九和十三正听着尴尬,元九一脚踹了十三出来。
十三不得不瞅了一眼主子的眼色,硬着头皮去开了门。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玉倾欢。
玉倾欢年岁上对外传有三十,实则也不过芳龄二十四。姿貌都是一等一得出挑,加之现在身份,身上的衣着透明,若隐若现的肤若白雪。
“主子。”
玉倾欢朝怜筝点了头,将带来的药碗先搁在桌上,随后转了身,半跪在地。
风因淡淡应和:“起吧。”
“主子,有消息了。”玉倾欢一双纤手嫩如皓玉,呈了一封书信上来。
十三过去将书信取过,送到了风因的掌心。
风因拆了信件,寸寸阅过,最后将信件递给了怜筝。
玉倾欢一怔,没来得及上前,就被身后的元九摁捺了下来。
元九沉着脸,摇头。
玉倾欢下意识地皱了眉,咬了唇,只得别过了视线。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人在欧阳府的密室,只是这密室,怕是难闯。
欧阳府书房总格。
怕是欧阳家的人拼了命,散尽家财也不敢让人进了这密室。
十三将阅过的信件用拿来的油灯燃了,信纸染成灰烬。
再将灰烬倒进了一旁的旧茶壶,晃了晃,将里头的陈茶茶叶混了那灰烬,不易分辨。
“你们都退出去。”
等人全都退了出去,怜筝也是低着头,忽然想起玉倾欢搁在桌上的药碗,这才去取了来,坐到他身边去。
风因深眸似海,却无波澜,唇角勾笑,逗她:“好些了?”
寻常见她,她男装加身,动不动验尸剖尸,偶尔含笑,也是不甚上心。
现在见她长发披肩,那清冷的眸倒多了几分姑娘家的温婉,看得他甚是舒坦。
怜筝心里有些乱,这样的隐秘他不必这样直接送了她来看的。
他这是在换取她的信任吗?
她虽然总是对人客客气气,神色如常,却也是藏了几分距离。无论是姜女也好,是他也好,她总是记挂着自己为现代的人,就算希望渺小,她就算死后也存了能回去的想法。
她的所作所为原是在这个世界不被允许的,她的观念、她的价值又何谈被人接受呢?
“谢谢。”
怜筝小声地道了谢,这才吹了吹药碗上的热气,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唇边。
风因叹了口气,她还是没接受。
算了,慢慢来,总是急不得。
“姜女的情况怕是不好,要在欧阳家发现之前将她带出,时长不能超过一刻钟。”
“我收到了一封信,那人说:‘想救姜女,子时翠林,报官即死’,我当时想着十三在旁,可现在倒是觉得有些调虎离山了。”
姜女真正藏身的地方在如此隐秘之处,可是陈茵茵却想将她引入翠林?
风因见她忍着眼里的恼意,一勺一勺舀给他,又伸了手握了她的,这次她没躲开。
他轻声宽慰,“不会有事的,你照常带十三去那翠林,剩下的我会处理好。”
怜筝捏着药碗的指尖都泛白了,看着他,不解。
“你为何这般待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