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金猪已死,屠户直接剖尸,几刀下去,就取出了猪肚,双手举在半空,以示天神。
屠户下了刀,从猪肚里取了几块硬物出来,却是皱着眉瞅了好几眼。
“这是什么?”宋东君恰好也正在那里凑着热闹。
取出来的东西既不是胃榕,又不是什么血块,倒是有几分肉色,长条状有肉骨的?
金猪在酬神献礼的前一晚快马送到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吃下去的猪食出现才对……
“啊!”
屠户终于看清了手上的东西,竟也是吓了一跳,将手上的猪肚吧唧一声,落在了桌面上。
“怎么回事!”
宋家家主宋万福厉声呵斥了屠户,台下便是慕清河大人和北县的百姓,若是这样就撂下了猪肚,岂不是玷污了神灵。
屠户已经面无人色,手指着那拿出的几个血块,道:“这……这有点像人的眼珠子……”
“胡说八道!”宋万福极怒之下,扭过头去捡了被他丢开的肉球。
台下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有些混乱了。
宋万福忙开始笑脸相答,“大家别急,我们即可安排下锅。”
台上两位抬着金猪的屠户面面相觑,掌刀的可是几十年的老屠户,这猪肚的神祗还尚未公告百姓,若是这样匆匆下了锅怕是……
宋万福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他眼刀一剐,“立刻,宣布是胃榕。”
那屠户硬着头皮上前,将那些东西都填进了猪肚,却不得不选了一个看不太清的小肉块选作公之于众的‘胃榕’。
他将那小肉块放置一盘的清水碗中,去除了血色,露出了几分真容。
“啊——”旁边的丫鬟看清了碗里的东西,吓得花容失色。
台下的慕清河和萧北顾终于察觉不对,萧北顾翻身而上,一眼就瞧见了祭台上的东西。
清水碗里的是半截人的手指头,皮肉大部分都没了,只是那骨头上面还半勾着一块指甲和类似扳指似的东西。
那扳指上斑驳的仿若褪了颜色,连带着那附近的点点肉沫都染了几分绿。
乍眼一看,让人忍不住作呕。
屠户吓得松开了猪肚,猪肚里的东西也纷纷从破口处露了出来,噼里啪啦地落进了一旁支着用来清洗血水的大水锅,溅出了水花。
屠户一惊,忙退避了几步,惊了好大一跳。
那溅在手背上的开水,远不如眼底看到的那些东西来的吓人。
台上的人纷纷吓退了几步,因为那水锅里的不是别的东西!
正是人的眼睛、消化了大半截的手指、还有那夹带着黑色毛发的块状物。
这猪肚里挖出的竟然是这样可怖的肉块!
“萧捕头。”慕清河面色严肃,却一步未退。
“立刻驱散百姓,无关人员一律离开,与本次酬神有关者统统留在台下审问。”
台上静得可怕,台下已经吵作一团。
慕清河面覆寒霜,已经冷面无声。
他扭头看向台下围观者,一眼就瞧见了她,他即刻淡道:“秋茴,你立刻上山一趟,去请阮怜筝来,速去速回!”
“是,大人!”秋茴冷面寡言,脚下更是快步飞踏出了人群,即刻朝义庄赶去。
宋万福凶芒毕露,忍声而言,“我说慕大人,这是本府举办的酬神大典,怕是这不是人的骨节,而是上天赐福的旨意,怕是大人要给宋某人小小薄面。”
“宋老板,即是酬神,若以人骨入了百姓的肚子,只怕惹了上天震怒,为人父母官,可不敢担。”
“怎么可能是,此金猪并非我县那白梨猪,而是我特意从最好的屠户那从秀都城中进供而来,特意屠杀好快马送来,岂可与你等相言。”
“宋老板,猪好不好自是不可言论,您一片好心自是能得上天垂怜,可若当真是以这样的猪肉进供给了上天,只怕是招了忌讳。”
宋万福恼羞成怒,以手成指,“你……”
“慕大人即是为人父母官,此事定要查究到底,若是以人肉祭天,怕是要惹上天震怒。”
此话一出,宋万福已是咬牙切齿,今日的好事怕是叫人给搅和了。
宋万福狠盯一眼慕清河,气笑,“怕是今日有人要坏我好事,蓄意栽赃,若是虚惊一场,大人你又该如何?”
慕清河目不斜视,“若是如此,本官定是奉陪到底,以偿宋老板的损失,登门赔罪!”
“好!”宋万福右掌落桌。
慕清河扭头看向萧北顾,“先将那些购猪的人给我带来,详细盘问这金猪的来历,仔细查问究竟是从秀都何处得来的猪源,是否属实!”
萧北顾抬头望了一眼慕清河:“是,大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