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
“他说那女子的背影肥瘦正好,并无何特别的,只听见这女子叫了一声小嫂嫂。”
“嫂嫂?”怜筝低声自语道:“县志里可有记载沈家有其他的亲戚吗?”
“不曾,沈家的祖籍原并非是长京城,而是从秀都迁过来的,故而记载的人唯有这七口。”
怜筝皱起眉来,竟是这般巧合,为何又偏偏与秀都牵扯上了关系?
“不过我们曾问过沈家的管家,说是沈琼嫁入沈府前曾有个女儿,但是溺死了。”
萧北顾摇了摇头:“我们命人去查过,溺死的女儿是沈万友的大女儿,我们也怀疑过,但是的确绝不可能死而复活的,怕是如今尸骨都寻不着了,所以又没了线索。”
“女儿又如何喊了小嫂嫂?”怜筝忍不住露了几分笑意,“定是沈万友的妹妹,或是……”
“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蒋鸿突然收了面上的神情,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这沈万友乃是养子,先前曾被人收留过,故而有没有可能是没有血缘的兄弟姐妹……”
蒋鸿的话还未说完,萧北顾眼睛一亮,“我问过沈万友那些商户,他曾说起过年幼时闹饥荒,逃去了长京城,家中父母皆毙,他便被那时候与乞丐收留了,后来乞丐又收留过一*,与他同住,再大一些,他就自己离了家去了秀都。”
“如此,便说的通了。那人他可有说过姓氏?”怜筝略一想,问道:“可姓田?”
萧北顾嘿嘿一笑:“说了,姓蓝。”
“蓝?”怜筝顿了顿,“这姓氏并不多见,何时死的可还能查。”
“能,我这就立刻去查,这姓甚少,定是能查得出来。”
蒋鸿得了线索,急急忙忙出府去了。
萧北顾不急着走,他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连忙伸手去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怜筝也不急,扭头去看十三,十三自顾自地鼓捣重塑面容的事,丝毫不搭理。
那日从皇宫回来后,十三和她之间仿佛就隔了层纱帐。
她不提,十三便也不说。
谁也不追问,便谁也未先提起。
十三照样跟往常似地守在她的屋外。
只是昨日,她睡得浅,隐约听见了十三轻声叹了气。
今日,这御林军却撤了。
不知是碰巧,还是风因将手头的事儿处理好了呢?
怜筝想到这儿,便又出了神。
如今,他若是皇上,自己又该如何再面对她呢?
“我来,是有人托我送来一句话。”萧北顾将茶小口饮尽,用袖口擦了擦嘴角。
怜筝一愣,萧北顾不徐不疾,抬眸来看她,缓缓道:“今夜,他便到了。”
怜筝十指忽地收紧,脸色不由得白了下来。
萧北顾见她这种神情,不由得怔住,连忙起身。
“慕清河大人今日便抵长京城了,你怎么是这幅神情?”萧北顾真真是想不通了。
怜筝这才尴尬地掩了脸上的表情。
好端端的,慕清河怎么调来了长京城?
“慕大人如今被封了官儿,正式入长京城就职了,还有那桃林镇的林捕头,原来也说是要来长京城就职,可他却是不愿意,千般推拒了。”萧北顾解释了几句。
怜筝垂下眸去,将眼底的情绪一点一点敛尽。
她方才以为是风因要来寻她,原是不高兴的,可当真不是他,她却也并非有愉悦的心情。
“十三,这人头由你验了,我今夜不住书房,你便候在书房好好写尸单,今夜便让我瞧。”
怜筝朝十三看了一眼,左不过他夜里睡得短,不如写尸单过的时间快些。
十三扭头瞟了眼桌上的人头和那旁边萧北顾喝剩的茶杯,站起身,深呼吸了一口。
“今夜怕是不行,好一阵忙活,若我写了尸单,明日怕是要受罚”
“忙活什么?”怜筝不解地蹙眉,“这人面不急这一夜半会儿的。”
十三盯着怜筝,一字一句道:“主子今晚也要来。”
怜筝极力忍住内心的情绪,缓缓吸气,朝椅凳坐了下来,问道:“以什么身份来?”
十三皱眉,低声问道:“有何分别?”
“他若以当今皇上的身份来,我这就通知蒋大人,提刑府上上下下都必须要做上迎接御驾的准备,也不至于受了怠慢之罪,更是要让蒋大人亲自候出门去等!”
十三一听这话,眉头皱的更紧。
主子只交代了会来,让他提前告诉怜筝,但也不是这么大的阵仗吧?
十三这副表情,怜筝这才疲惫地低下头,淡道:“他若以原先的身份来见我,那么我不必通知蒋大人,更不用上下迎接。”
“仅此区别?”十三定定地看着怜筝,总觉得话还没有说完。
以她的性子,他可不觉得也就是这么点的区别了。
怜筝垂首半响,见十三如此问了,这又抬眸望来。
“若是后者,立刻命人将提刑府的大门关上,剑弩架顶,今日我不迎客!谁都不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