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哈,姑娘。”虎子他娘向安萍儿道谢。
安萍儿微笑,说:“不谢。虎子好可爱呀,几岁了?”
“到秋天就三岁了。”虎子他娘抱着孩子就往回走。
“大嫂,”安萍儿赶快喊住她:“我问您个事。”
虎子他娘回头看着安萍儿,听她说话。
“我哥在附近办事,他让我在李记面摊等他,说帮中午就过来找我。我前年还来过这呢,现在他们家店怎么关了?不卖面了?”安萍儿开始胡诌八扯。
虎子他娘上上下下打量了安萍儿一番,问:“姑娘,你不是住在附近吧?”
“嗯,我家住在城西,这两年我很少来城南的。”安萍儿压低声音,一脸八卦像地问:“嫂子,他家咋了?”
虎子他娘向安萍儿跟前凑了凑,也压低了声音说:“店老板杀人了。”说完就继续往那棵大树的方向走。
“啊?”安萍儿一边跟着她走一边很配合地做了个惊恐的表情,然后又一脸地疑惑,说:“我前年来的时候在他们家里吃过面,那个店老板这里……”安萍儿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说:“好像有问题,除了做面就只会傻乐。这样的人也能杀人?咋的,吃饭的没给钱他用擀面杖把人打死了?”
“没,听说是下毒把张家的二老爷给毒死了。”
安萍儿和虎子他娘这说话间就已经来到了大树下,围坐的妇女们听了这一话后就将原本的话题更改为小饭店傻老板毒杀富商事件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一位正在纳鞋底的大娘痛心疾首地说:“我是看着大旺长大的,看上去多憨厚的一个孩子,谁成想会这么狠。听说一碗面条里放了半碗的毒药,多大仇呀。”
虎子他娘表示不同意:“李婶,不能吧?要是有半碗都是毒药的话张二爷还能不发现?大旺傻可人家不傻呀,人家肯定不会吃的。”
李婶很是不开心于有人敢质疑她的理论,声调高了一格地问虎子他娘说:“张家二少爷是吃了面当场就死了的,这毒药能少了吗?那是个大活人、不是小老鼠,一小捏药粉吃了没事。”
虎子他娘立刻说:“谁知道大旺下的是什么毒呀?许是那种很毒很毒的毒药呢,一点点就能吃死人。”
“哼,”李婶很是不屑地笑了一下,说:“就大旺那傻样,他分得清哪种毒药能杀人哪种毒药只能药老鼠吗?”
“诶呀,”一个长得干瘦的中年妇女一拍大腿,神秘兮兮地问周围的人:“你们说,那毒药会不会是黑子买的呀?大旺傻但黑子可不傻,怎么毒死人他肯定知道。”
“是呀,是呀。”附和声四起。
唯有一个长相富态的老太太摇头。“黑子是不傻,可他也不会自己造毒药呀,肯定也是在药店里买。咱们福阳县城里只有三家药铺,我听我外甥说昨天捕快就去盘问那三家药铺的掌柜的了。城西那两家药铺保证说没卖给李家兄弟任何毒药,只有前街药铺老板说去年开春时黑子去买过砒霜,说拿回家去药老鼠。听说那次黑子只买了一点点砒霜,全吃了估计也药不死人的。”
“如果李家哥俩想用毒药杀人的话肯定不会一次买那么多的,那不是太显眼了吗?要我估计呀,黑子自己去买一点,然后让大旺别的时候再去买一点,这一点、那一点的加起来也不少。药铺里人来人往的,而且还是去年买的,店老板哪能全都记住。大旺虽然傻,但买药这点事还是能干的。你看,他还能做面条卖呢。”
“可不是嘛。”又是新一轮的附和。
“那个……”一个貌似新媳妇的年轻女子似乎很想融入这群人中,但她是新来的而且性格有些内敛羞涩,几次想说话都被别人打断了。一再地努力后,她终于用低低的声音说:“我男人说大旺一点也不傻,昨天早晨吃面的时候……”
新媳妇说话的声音太小了,除了安萍儿以为没人注意她,于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其他人的讨论给打断了。新媳妇似乎也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没有勉强把话讲完,而是就停在了那里。
安萍儿不漏痕迹地坐到了新媳妇身边,看着她手中的绣品轻声地问:“姐,你绣的这是什么花呀?”
新媳妇小声地回答说:“秋海棠。”
“真漂亮。”安萍儿貌似很随意地问:“姐,你刚才说大旺一点也不傻。不会吧?我在他们家吃过面,我见过大旺,他确实脑子有问题诶。”
新媳妇看了看周围还在争论毒药是哪来的人群,撇撇嘴,小声地对安萍儿说:“你别跟别人说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