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时候,基本不抽,她也不太喜欢他抽烟。
此时,他权当纾解烦躁心情。
一根烟抽完,他看了眼江家别墅的灯火,发动车子,刚要离开,身上还穿着睡衣的江窈窈脚步踉跄的从别墅里跑了出来。
她猛地地拉开车门,坐进车里,颤抖的手抓着司薄宴的胳膊:“去医院,圣康医院,我老师出事了!”
小脸布满了泪水。
江窈窈身体筛糠似的抖,一股冷意从脚底直升头顶。
司薄宴没说话,马上发动车子,顺手把后座的星黛露毛毯温柔地搭在她的身上:“坐好。”
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把控方向盘,别墅区的车很少,黑色迈巴赫如同离弦的箭,很快隐匿在夜色当中。
一个小时的车程,司薄宴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车子刚停稳。
他说:“你先上去,我去找许医生,脑出血不是小事,他认识这方面的专家。”
车里,江窈窈已经把情况给他说了。
说她的老师打算去看看她母亲,结果爬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滑倒,摔到了头,颅内有出血情况。
老爷子本来年纪就大了。
老人家上年纪,骨质疏松缺钙是最常见的,也最怕磕着碰着。
这一跤,简直快要了老爷子半条命。
“好!”
江窈窈简短应了一声,打开车门,急匆匆的往医院里跑。
司薄宴看了眼她的脚,边拿出手机给沈沐打了电话,又拿出另外一部手机给许医生发语音。
江窈窈直接坐电梯到了十八层。
林朝阳的家庭不太和谐,年轻的时候,学习玉雕,不赚钱,妻子带着孩子走了。
后来妻子改嫁,孩子也跟了别人信。
他进了医院,除了江窈窈,没人来看他。
江窈窈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站在手术室外面,看到门开就焦急地上前去问:“我老师还好吗?”
“你是患者学生?患者的家属呢?”
医生皱眉。
江窈窈喉咙仿佛堵了团棉花,她哽咽着说:“我是他的学生,也是他的女儿,麻烦你告诉我他的情况!”
“抱歉,不是患者家属——”
“说吧。”
医生还要保密,司薄宴已经打完电话,快步走了过来。
医生很快认清楚来人是谁,当即马上说了林朝阳的情况:“患者的头部有淤血,我们已经给他颅内进行止血,但是伤者年纪已经大了,身体素质比不上年轻人,更何况——”
他顿了顿,看着江窈窈的眼神满是同情:“伤者现在是肺癌晚期,我直接和您说了,您得做好心理准备,他的情况,就算这次摔伤没有太大的问题,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可能也撑不了几个月。”
撑不了几个月......
不知道医生什么时候走的。
江窈窈木然的,走到墙边,身体靠着墙滑落,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白色的墙壁,好像情绪都被抽空。
哭不出来。
忽然,不知道从哪个病房,传来病人被病痛折磨,发出的痛苦哭喊声。
江窈窈听着心里发麻,冰冷的手捂着脸,嚎啕大哭。
“为什么啊?为什么?”
她一直重复着问,泪水从指缝里滑落,滴在膝盖上,氤开一片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