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豹一路飞驶。
夜色已深,窗外华灯流彩。
秦椒不知道一闪而过的希腊式建筑,就是赫赫有名的大英博物馆;也不知道自己与多国美味云集的考文垂花园,一度只有数步之遥;泰晤士河两岸的灯火酒绿中,又有多少她在娱乐新闻里听过的名字正在举杯畅饮。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伦敦。
满汉楼每日打烊后,她和同事坐“员工车”回宿舍,总是一上车就抓紧时间打盹。男厨师放松下来,总有些妇孺不宜的玩笑要开,她就独自缩在最靠后的角落里,用背包把脸挡住。
那个角落没有窗户。
只有闷热和浑浊的空气。
秦椒用手指尖轻轻戳了下捷豹的车窗:“可以开窗吗?”
她没听到回应,车窗却缓缓降下数厘米。恰好能让晚风吹入,又不至于让车内降温太快。
“舒服!”
她以手压住刘海,近似贪婪地呼吸。冷风料峭,满挟河水的潮气,是她暌违已久的气息。
“我家旁边也有一条河,叫锦江。河边也有好多馆子,火锅、串串、钵钵鸡,烧烤、蹄花、小龙虾……想吃啥子吃啥子!”
一不留神,家乡话又冒出来了。
她又感叹了几句,驾驶座上终于有了动静:“萨默塞特公爵府,车窗左舷。”
秦椒愣了楞才意识到,这公交报站式的发言,是傅亚瑟在为她介绍沿途景点。
行吧,大概是机器人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有导游的责任。
可萨默塞特公爵又是哪位?
“圣殿。这片公园背后有个画廊。”过了几秒,傅亚瑟又补充道,“除了画展,科技和工业展览也很出色。”
秦椒点点头:“我去过唐人街旁边的那个画廊,相当赞。特别是有个画家,画的葡萄水灵灵还带霜,一看就特别甜!我想想,名字叫……鲁什么斯来着?”
“鲁本斯,巴洛克画派的早期代表人物。国家画廊里有他多幅作品,最杰出的一副应该是《参孙与达利拉》。”
秦椒埋头,在手机上飞快地搜了下“参孙和达利拉是谁?”
好在下一个“站名”就是她耳熟能详的了:“莎士比亚环球剧场——河对岸的圆形建筑。”
“我爱莎士比亚!作家里的吃货!学习全球食材发展史那会儿,我们还整理过他笔下的食物。各种水果、野味、香料,‘波因斯烧鸡一只二先令’、‘胡椒粉做的姜饼’‘农民每天都在畅饮的淡啤酒’……”
“莎士比亚时代穷人日常喝淡啤酒,是因为淡水净化技术差,喝水致病率高。贵族则以能饮用清洁的淡水为身份象征。”
“哦……”秦椒眼盯驾驶座背后的皮纹,决定另起话头,“莎士比亚说‘人生大事,吃吃喝喝’,我们中国就说‘民以食为天’。”
“莎士比亚也说过,‘一个人如果喜欢山珍海味,而不喜欢健康食物,那么他铁定是个傻瓜。’——《威尼斯商人》。”
秦椒扭头看向窗外,同时抱紧了她装着菜刀的背包。
好在车速够快,傅亚瑟又报了三四个地标后,他们终于到了。
泰晤士河在这一段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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