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是你自己……”
“你以为h餐厅是那些普通餐馆?”吴约翰一拉柜门,琳琅满目的新鲜食材出现在秦椒眼前。
无论从种类还是数量上看,都足够一家小餐馆翻两轮台。
“随便拿!反正有很多都是没用的。”吴约翰说,“烟雾弹,懂吗?食材带够,对手就猜不到你要做什么,胜利就属于我。”
面对这满满一柜,的确很容易选择障碍。秦椒急切地扫视食材,大脑仍是一片空白。
比没有食材更可怕的事发生了。
她竟想不出自己应该做什么。
没有“二刀肉”,就不能做回锅肉。不做回锅肉,她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现在她要做什么才能赢?
越焦急,越迷惘,越迷惘,越焦急……
傅亚瑟再次打来电话时,秦椒站在冷柜前就像被冻住似的,连按下通话键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是重复了两回才完成。
刚才她突然挂断电话,傅亚瑟一定已经知道大事不妙,声音听起来格外严肃。
“现在怎么样?”
“对不起。”秦椒小声说,感觉嗓子很疼,像被塞了一团火炭,“肉坏了……我的错。”
“忘掉那块肉,现在你能找到别的食材吗?回答之前先深呼吸,你可以只说是或不是。”
“能。”仟仟尛哾
“决定替代方案了吗?”
“没有。”
好像又回到老亨利在街头休克的那个晚上,惊慌失措的世界中,冰冷的金属音化作绳索,将她牵引回地面。
“建议你继续选用猪肉,毕竟这是现在你最熟悉的食材。还记得我那个更有效率的建议吗?”
秦椒当然记得,那天他们争得不可开交。
她在铁匠屯大量亲自看过、摸过、闻过各种猪肉,又同各家店主“热烈交流”过后,终于确认骚臭味重的都是公猪肉。
傅亚瑟从科学角度表示赞同:“雄甾烯酮?较高的费洛蒙的确会让哺乳动物产生异味。”
“其实母猪也有味道,肠道细菌产生的……”
“粪臭素,哺乳动物的代谢副产品。”傅亚瑟再次赞同,“主要产生在大肠内。如果我记得没错,猪大肠也是中国人的传统美食。”
秦椒怀疑他在嘲讽,但没找到嘲讽的证据。
“我想我明白了,雄甾烯酮会阻止肝脏分解粪臭素,所以公猪的粪臭味也更浓烈。”傅亚瑟总结道,“所以只要选用母猪肉,你完全可以做一些不需要特殊部位的菜品,不必浪费时间同这股气味搏斗。不是吗?”
“市面上九成以上的猪肉都是公猪肉,农场母猪都是为了育种,偶尔能买到都是运气。”秦椒解释道,“我可以用回锅肉让评委和英国人知道,即使公猪肉,也可以做到不骚不臭。”
她比较过,肥肉多就会比较臭。
“回锅肉把猪肉先煮后爆再煸炒,恰好都是针对肥肉油脂的,能把猪肉中的骚臭去掉大半。如果事先对猪肉多一道去腥工序,加上本身咸香微辣的调味,吃起来一定不会感觉异味。”
“粪臭素可溶于热水,但雄甾烯酮不溶于水,受热后也不会溶解。”
“爆可以逼出油脂,直接解决这个酮。真的,只要吃过一次,你就会明白。”
“我有一个更直接的办法。”傅亚瑟沉吟道,“既然粪臭素和雄甾烯酮主要存在于脂肪中,为什么不直接选用气味较轻的瘦肉?”
“那就太普通了,看不出本事也吸引不了评委。”当时,秦椒是这样拒绝的。
“难道川菜里,就没有用瘦肉又不普通的菜?”过去和现在的傅亚瑟同时在她耳边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