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椒这一提议,赵杰森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表示听到了,随后又继续点评起员工的工作来。
说不气闷是假的。
“别担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眼下用好评稀释差评,是挽救餐厅声誉的最佳选择。”傅马克凑近同她耳语,“杰森太保守,不能让他独断专行。待会儿我们就发起表决,别忘了,在信托文件里,你拥有的话语权在他之上。”
秦椒摇摇头。
她告诉自己,赵杰森是店长,他的决定一定有更多的权衡。
在熊猫饭店筹备开业这段时间,她也习惯了赵杰森的作风,知道他并非故意不给自己面子,就是发自内心的不认可而已。像之前许多次一样,他应该正等着她自己发现错误。
她只是有些失望,视线不由自主飘向房间一角。
傅亚瑟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完全不见对她有赞同之意。
散会后,秦椒独自留在后厨。艾瑞克刚成为墩子,为做好切配工作已是焦头烂额,所以食材的保管和后厨安全检查,她就自己承担下来。
当然,她也没当过头墩,对此工作毫无经验,只能花更多的时间,以避免出错。
就在她挨个揭开泡菜坛,检查发酵的不同程度时,后厨的门被人轻叩三下。
“抱歉,我的表落下了。”傅亚瑟走进来,从盛放姜蒜的笸箩后面抽出一支表。
秦椒皱皱眉。
她听老亨利说过这支表。并不时尚,也不昂贵,却是傅亚瑟祖父成为医生后,给自己买下的奖励。后来传给了傅亚瑟的父亲,又在傅亚瑟拿到行医资格时,赠给了他。
除了工作时间按规定不能佩戴任何饰物,这支表他从不离身。
傅亚瑟慢条斯理戴上表,轻咳一声:“我刚开始在诊所工作时,经常被病人质疑,甚至援引网络上搜到的信息反驳。许多病人认为年轻医生不值得信赖,至少不值得同样昂贵的诊金。
我父亲把这支表交给我,让我把它放在病人一眼能看得见的桌面上。有趣的是,他们就真的安心了许多。”
“我们在中国也常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秦椒下意识摸摸下巴,笑起来,“你是想建议我,下回戴个假胡子再去同杰森商量?”
“我是想说,所有的关系刚建立时,都必然经历一个磨合的过程。”傅亚瑟隔着一堆瓶瓶罐罐朝她望来,“餐厅和顾客也一样,菜品的味道、结构、价格以及前厅的服务和氛围,这一切是否能被大多数顾客接受,只能通过几个月的实践才清楚。”
秦椒撇撇嘴:“多一些顾客磨合又不是坏事。”
“我不懂餐饮,但就我的经验而言,通常情况下,病灶越小,手术风险越小。如果病灶扩散太快,即使手术也未必能起死回生。”
“你的意思是,客人越多,暴露的问题就越多,到时候很可能应付不过来?”
“我相信,杰森也是这个意思。”傅亚瑟顿了顿,补充道,“并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
秦椒摆摆手,示意她并不介意:“你说得对,贪多嚼不烂。与其一开始红红火火,两三个月后生意惨淡,还不如一点点做起来,有任何问题都能及时改善。”
她捞起一条泡黄瓜:“正好,我现在就想到了一条改善,帮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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