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个时候,《现形计》就真需要换主持人了。”
看完花絮,秦椒总算是明白那晚卡尔曼为什么会气冲冲地开车走人,连声招呼都不打。
也理解了他在正片最末的反思:“厨师有厨师的责任,医生有医生的责任。同这两位年轻人打交道,令我回忆起多年前初入媒体的自己。毫无疑问,我是一个成功的电视人,但我真的尽到了自己的责任吗?”
花絮的最后,黑底白字给出快乐结局:卡尔曼终究是去做了检查,的确发现了脑部血管病变,即将开始积极治疗。这期节目是答谢,也是他的忏悔和反思。
傅亚瑟倒是有些尴尬:“没想到他随时随地都在偷拍,从这一层面来说,倒的确很有责任心。”
他也不像秦椒看完节目就特别感动,反倒认为这种当众自曝和忏悔也是一种节目效果,没准还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一切都是利用。”
秦椒想想无不可能,不过无所谓了。
“利用也没关系,能为老亨利澄清,这就是一件好事。”她不太理解傅亚瑟言谈间为什么会有薄怒流露,直到她发现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手上。
那只即将做手术的右手。
电光火石间,她明白了,心脏随之热烈地鼓噪起来。被束缚带固定的右手原本应该没有任何知觉,此刻也被热流冲刷着,指尖渗出密密的酥麻感。
“没关系。”她举起右手晃晃,朝他安慰地一笑,“区区一道开水白菜,那会儿我真的一点儿不累。”
傅亚瑟的脸依旧紧绷着:“别动,你需要休养。”
秦椒顺从地把手放下,又示意他帮忙拿出手机:“帮个忙,我要通知何爵士看节目。”
傅亚瑟帮忙拨了好几通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半个小时后,秦椒才收到来自何爵士秘书的回电,告诉她何爵士正在住院治疗,无法和她通话,如果有重要的事可以转达。
“怎么突然住院了?他还好吗?”
秘书小姐回答说没有生命危险,是今天下午在家中,突然因情绪激动引发休克。
秦椒一愣,电话挂断后才同傅亚瑟交换了眼神:“何爵士是不是已经看了这个节目……”
傅亚瑟已经迅速致电老亨利。两人听见老人稳定如常的声音,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对那段往事,老亨利也许是一直就没有抱有过希望,现在的反应也淡定得多。只是从那几声反复的“谢谢”里,秦椒隐约听出了万千感慨。
晚上打烊后,熊猫饭店内部喜气洋洋。有昨晚的直播和《现形计》的双重成功,餐厅翻身指日可待。一整晚忙得汗湿马甲的赵杰森,已经在脑内构思好了接下来的计划一二三四五……
秦椒认真地参与了计划讨论,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直到讨论完毕,她才缓缓举起右手,示意众人注意到那条肉色的束缚带。
“很抱歉,我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