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注意措辞,总是把“老子”二字挂在嘴边:“不怕老实告诉你,老子现在转任负责部队装备了,夏总理指示今后在采购方面要多考虑你们的那个……对了,你要开的那家公司叫什么?”
“明天科技。”
“哦,对,明天科技……所以咱们两个需要见个面接洽一下。”
“说到这里,我们公司即将投产一项产品,希望殷叔叔能够考虑一下。”
“是什么?”
曹慎详细解释了一下蓝光技术,随后重点强调道:“拥有这个技术之后,我们的信息存储能力,将会远超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
殷钧其人没什么文化,不过理解能力却很强,马上就明白了:“嗯,这个蓝光倒是好东西,问题不是我们现在急需的啊……”
曹慎知道,从改革开放之初,军工体系的改革就已经开始了,很多没有生产任务的军工厂走上破产的道路。但真正实现体制上的转变,并越来越多从民营企业采购,还是最近几年才逐步形成规模的,从这一点上来说,自己选择的时间是很恰当的,然而自己选择的第一项技术却实在不适合军队。
在改革开放的头些年,一切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加之周边局势比较安定,所以军队装备的发展不太受到重视。到眼下这个时候,国家积累了一定的资本和技术,已经开始加大投入,力图实现军事装备的跨越式发展。
也正因为才刚刚开始,所以手头可供支配的钱还不是很多,重点是用来从北方那个国家进口急需的大型战舰和战斗机,一个区区的蓝光技术相比之下实在无足轻重。
但对曹慎来说,蓝光却又是最适宜第一批投产的,而只有获得军队的大额采购,生产成本才能够得到压缩,资金才能够尽快回笼并获得足够利润去投产其他技术。所以曹慎实在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只能尽全力尝试说服殷钧:“我们既然在整体上落后发达国家,就更应该拥有几样能领先的技术以获得不对称优势,何况花不了多少钱。”
“说的也对……”殷钧思索片刻,随后说道:“最近开始搞信息化建设,需要采购一批电脑。不如你们把蓝光安装在电脑上,然后卖给我们!”
如果此时换做是曹安龙,肯定会非常诚实的告诉对方,明天科技目前还没有生产电脑整机的能力。不过曹慎虽然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乃父的人格,但前一世经历了职场上的长时间磨练后,在很多事情上都善于变通,因而当即答应道:“没问题。”
于是,明天科技的第一笔生意,就这样在这辆越野吉普车上决定了。
两人谈罢正事,殷钧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曹慎不知道对方用意何在,所以间接回答道:“我刚上高二。”
“哦,不小了……”殷钧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道:“有女朋友了吗?”
曹慎很想回答“有”,考虑到岁数大的人都比较保守,担心这个答案可能会引起殷钧的反感,所以违心地摇了摇头:“我还小……”
“不小了!”殷钧听到这话,把眼睛瞪得溜圆:“要是放到旧社会,你这岁数都当爹了!”
殷钧的思想果然很守旧,而且有点旧得过头了。曹慎很担心他接下来会依照旧社会的风俗,说什么“姑表亲,代代亲”,然后劝自己快点找个表姐娶了。
饶是曹慎这样的积年老贼,对这样的问题也没有准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脸色竟然有些红了:“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
“嘿嘿,小伙子害臊了吧……”殷钧上下打量了一番曹慎,大笑了几声后说道:“好,那咱们就不说了,对了,我忘了问你,刚才你好像和人打起来了?”
殷钧当然能收拾慕蓝,但却无法从根源上解决矛盾,所以曹慎没把事情原委说出来,只是敷衍道:“哦,都是同学,因为误会发生点冲突。没什么大不了的,明天汇报给学校,也就解决了。”
“我正要进学校找你,就看到你被那帮人给围起来,于是赶紧派人过去看看。”
“谢谢殷叔叔。”
“我看好像还有人动刀子了?”殷钧长叹了一口气,接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的学生实在太不像话了,一点学生的样子都没有。这要是放到旧社会,先生是要狠狠打手板的!”
“是吗?”
“不过你小子挺不错的啊,被那么多人围着,一点都没拉梭子,嗯,是个男人!”
曹慎听到这番夸奖,最大的感觉不是得意,而是很奇怪殷钧作为一个新时代的革命军人,怎么这么怀念旧社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