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际,直接贯破了他的身躯,将血雾连同着一同包裹了起来,焚烧成了一片虚无灰烬。
孟蘅脸上没有一丝的怜悯之意,因为他十分清楚,控制何大钟的是血浊气,一旦这种气息吸入体内,神智就会迅速被抹杀,继而丧失了对自己躯体的控制。
柳湘看着何大钟的身躯在火海中烧成了虚无,脸色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口中喃喃低语道:“怎么会这样.”
孟蘅四顾了一眼,飞身到了她的身边,急问道:“陆敖人呢?”
柳湘似乎还接受眼前的现实,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孟蘅一时无言,现下才到达九潭大黑泽的第二潭,五个兵门弟子一死一伤,还有一个竟然不见了踪影,这九潭无疑成了龙潭虎穴,让人望而却步。
远方的紫衫男子远远喊道:“他重伤昏迷了,如果再不医治的话,恐怕有性命之忧,我们还是先回黑水村再从长计议吧。”
孟蘅万般无奈,只得应声道:“好。”
两人带着失魂落魄的柳湘和重伤昏迷的木初阳,再度返回了黑水村,这一次非但是无功而返,还招惹上了无穷祸患。
一连三日,木初阳的伤势才稍稍有了好转,但是半身修为却因此废了,一个刚步入化形阶的强者就面对如此大的打击,他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几乎是一蹶不振。
这三日的时间,紫衫男子一直都留在了黑水村,只不过他不曾在旁人面前露面,唯有和孟蘅才能说上几句话。
月狐族人常年居于幻月仙岛,一般族人只在岛上栖息繁衍,少有外出者,紫衫男子的名字叫做曲目,在月狐族也算得上是青年一辈的佼佼者,专司月狐神殿之中的祭祀,自从圣姑回到了幻月仙岛,就被选入了月神殿,于是两人得以相识。
圣姑在月神殿之中经常和曲目讲起昆之界大陆上的事迹,让这位还未曾离过幻月仙岛的人开始心生向往,每当满月之时,曲目就会见到圣姑一人坐在神殿的黯然神伤,时间一长,他就忍不住上前询问,圣姑告诉他自己在昆之界中的事迹和一个叫做孟蘅的男子。
每当圣姑提起这个男子时,脸上总洋溢着一丝让他感到陌生的欢欣之意,仿佛一朵世间最为绚丽的昙花,盛开在黑夜之中的美丽,虽然短暂,却让人无比痴迷。
曲目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男子才会让圣姑这样宛然如仙,高贵得只能让人仰视的女子如此痴迷,于是他看了这个叫做孟蘅男子的画像,偷偷跑出了幻月仙岛,一路迤逦北行,四处打听关于他的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路经南荒,望见九潭大黑泽有异象腾升,耐不住好奇心想去看一看,没想到就在此处便遇上了圣姑的意中人。
夜风徐徐,吹拂在林间草地,孟蘅站立在树下,抬头望天,曲目站在树干上,低头望着地面,两人的目光并没有交集,但都隐隐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
“你.当真很不错。”
曲目优雅地摘下了树上一片泛黄的树叶,轻轻一弹,叶片在半空之中打了一个旋,然后翩飞而下,轻轻地落在了地面上。
“可是狐姬为了保持血脉的纯正,为了整个月狐族,是不能和人类在一起的,你和黎荛圣姑进行过血链,这本已是极不应该了,如果再进一步,恐怕族中的先辈不会应允。”
孟蘅虽然不能全然感受到他此刻心中所想,但是这句话中的深意也能够大致理解,也只是报之以苦涩地淡淡一笑,他承认自己很思念小荛,也曾无数次回想过两人再度重逢时的场景,当时的少年郎如今已经成长到能够为自己心爱的人遮风挡雨的人,这是任何一个男子最为之骄傲的事。
但是,今昔已然不同往日,他不是当年的孟蘅,肩上已然承载了许多负担,小荛也回到了月狐族中,成为了圣姑,或许以后还会成为统治全族的狐姬,到时候两人还能够像当初一般相互依偎缱绻吗?
期待之中,却有着淡淡的恐惧,这种矛盾的情绪,如同凄凉的枯风和夜雨一般恼人。
“我终归是要去月狐族,这是我对小荛的承诺,如果我见到了她时,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我会独自一人离开,但是倘若她过得不开心,我就会带她走,不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都会带她走.”
孟蘅看着树上的那一道身影,无比认真地道。
曲目先是一怔,随即会心一笑,似乎对这个答案,他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