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到九月初,短短二十多天时间,帝国的东部陷入了一片混乱。从哈洛尔河到东中央特别区一千多哩的土地上,各地军队尚未集结,便被呼啸而来的匈人击溃。剩下的军队茫然不知所措,只能固守堡垒等待援军。而匈人接受了在彼菲克堡的教训,不再强攻坚城,只是分兵抄掠,如水银泻地一般向帝国腹地深入。帝国堡垒中的守军丝毫得不到外界信息,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匈人入侵,惶惶不可终日。帝国的混乱让旧敌感到有机可乘,东南方的波罗芒人在丛林里集结,越境偷袭事件层出不穷;南方的海盗趁乱登陆大肆抢劫;集聚在叶雷温山中的逃奴则举起了反叛的旗帜……帝国的大厦整个动摇起来。
九月中旬,匈人逼近了瑞林根城,这是东中央特别区东北部的一座大海港,重要的商业城镇,距离都大君堡只有五百哩的路程。帝国朝廷上下一片恐慌。
皇宫之中,君坦诺斯五世皇帝面色苍白,虚胖的脸上汗津津的,一整天都没有干过。他瘫坐在宝座上,双手紧抓着扶手,茫然地望着周围五六个宠臣。
“我的大臣们,你们是帝国的栋梁,现在帝国遭遇了史无前例的灾祸,你们有什么建议吗?”
大臣们个个低眉俯,无一开口。
君坦诺斯五世的嘴唇不由得颤抖起来:“为什么你们不说话呢?你们平时滔滔不绝的口才都上哪儿去了?谁有好的建议,说出来啊,我会重重赏赐的。”
但仍然没有人敢开口。
皇帝指点着其中一个人:“德尼罗,我的司法大臣,你平时不是主意很多吗?为我解决了那么多法律上的困难。为什么现在你不提出见解呢?”
司法大臣德尼罗头压得更低了:“陛下,我擅长的是法律问题。这军事上,我才疏学浅,实在不敢妄作主张。”
皇帝渐渐地愤怒起来:“皇家私产长官卡尼卡,你能够担任反击侵略者的统帅吗?”
卡尼卡心中只恨德尼罗把自己想好的推托之词先说掉了,他抖动着颌下稀稀拉拉的胡须,嗫嚅地道:“陛下,我年纪太大,怕是上不了战场了。反击侵略这样光荣而重大的使命,应当由年轻有为的骑士来担当,我必当全力做好后援。”
“那么,市长阁下,你平时不是自诩为最勇敢的骑士么?你统率着大君堡的守卫部队,保卫都是你应尽的职责。目前都安危堪忧,你能替我打退可恶的匈人吗?”
大君堡市长提奥拉此时恨不得撕烂自己那张平时吹牛的嘴,腿一软就跪下了。
“陛下,我誓死保卫大君堡,保卫陛下的安全,即使牺牲我卑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但是匈人太过强大,他们打垮了帝国十几万军队,我恐怕大君堡也有个万一。我建议,陛下应及早撤离大君堡,渡过海峡到西中央特别区去。陛下的安危是帝国的根本,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迁都?要我到希略的深山还是海岛上去?我的皇宫怎么办,我的珍宝怎么办?你给我搬过去还是留着给你自己用?”看着哆哆嗦嗦的提奥拉,皇帝的怒火更盛。
执事长官恩帕罗看着皇帝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孔,生怕自己的姻亲遭到无妄之灾。要知道,怒的五世皇帝纯属不可捉摸、更难控制的怪兽,没有人能够安抚,也许只有神才能够让他安静下来。
“陛下,反击侵略事关重大,我认为应当先领取神的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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