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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与他所带领的难民们走岔了,这一路上我没有探听到他们的任何消息。”格雷芬斯不安地说道。
“是吗?”公爵沉吟道:“将近两万人的难民队伍,他们会上哪儿呢?”
他掉头看着地图,自言自语道:“如果是我带领难民,两万人的队伍,行进度当然不能和一个逃难的人相比,也不能与匈人的轻骑兵相比。那么,寻找避开匈人的路线是当然的选择。他们向东去了吗?但叶雷温山脉中的逃奴们现在很猖獗,波罗芒人在东方边境也不安分……”
比尔根、格涅斯和格雷芬斯三人一齐凑过来,推测着霍青的行踪。他们并不知道,此时的霍青,已经踏上了通向大君堡的道路。
霍青等人在埋葬了为了保护难民而与乱兵战死的老鄂德等人后,带着凄凄惶惶的难民们向东南进入叶雷温山区,在粮食耗尽之前终于到达了科科勒行省东部城市耐特。在此,他们补充了一些食物,但恶化的形势让他们无法在此长久停留。无数的流言纷纷传来,特别是山区的逃奴举旗造反的消息,让耐特城的居民也惶惶不安,更别说他们这些外地逃难过来的人了。这些逃奴,原本是帝国四处征战俘获的奴隶,在各地贵族的庄园中做牛做马。在十几年前,这些奴隶们不堪忍受悲惨的命运,生了大暴动。在帝国骑士队的征剿下,他们躲进了叶雷温山。这十几年来,骑士们无数次进山剿杀,但始终不能完全剿灭。一旦骑士队退出山区,马上就死灰复燃。科科勒、威科勒、安托奥等附近行省的奴隶们,把叶雷温山视作自己的天堂,每年都有成百上千的奴隶想方设法逃进山里,让叶雷温山的逃奴队伍越来越壮大。这次帝国遭遇了空前危机,逃奴们的行动趁机活跃起来,四处袭击庄园和村镇,弄得东部各行省虽未遭受匈人侵入,也同样一片混乱。
无奈之下,霍青不得不决定离开耐特城,再向南走,进入威科勒行省。但威科勒也好不到哪儿去——有关海盗在南方登陆抢劫的消息,还有东南波罗芒人大举入侵帝国的消息,天天不绝于耳,反倒是匈人进军的消息一丝也无。霍青也无法分辨这些消息的真假,也没有任何人能分辨得清。难民队伍到底该向哪儿去,哪里才是安全的,弄得霍青头疼不已。
九月初,霍青不得不作出选择,向西进入安托奥行省,往流言最少的帝国核心地带去。天气越来越冷,得考虑安全过冬的问题,而中央特别区地处海边,冬季气温略高,身为帝都所在地,粮食问题也应该不愁。
各地一片混乱,民众纷纷逃离家园,却茫茫然不知往何处去,成群结伙地在东南诸行省游荡。这些毫无组织,没有丝毫自保之力的难民在乱兵流匪的眼中无异于待宰的羔羊,他们不时遭到劫掠屠杀。而众多的劫掠屠杀事件,又进一步增强了民众的恐慌气氛,使得他们更加担忧家园的安全。于是,加入难民队伍的人愈来愈多,形成了不可思议的恶性循环。整个九月份,在帝国东南数千哩方圆的广土地上,形成了庞大的流民潮。流民潮在层出不穷的谣传驱动下,茫无目的地流动,直至九月中旬,流民突然一致觉,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从西北方入侵的匈人反而没了消息,他们似乎在瑞林根城止步了。流民们毫不费力地作出了判断:向中央去,向大君堡去。很快,东南各地通往大君堡的道路上,一股股的流民川流不息,步履蹒跚地涌向帝国的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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