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遭了难的人,何必如此相逼?你那兄弟若不是想打我,又怎么会受伤了?”
“嗬嗬,竟然是个斯文人,斯文人也会进牢房?”那人略略有些惊奇,他眯着眼借助微弱的光线打量霍青,“你的脸怎么这么黄,莫非是害了什么痨病?”
“痨病?怎么这么倒霉?”黑鬼听了一惊,啐了一口唾沫,身子便往角落里缩。
“不是痨病,我是东方人,生来就是黄面孔。”霍青倒觉得黑鬼的反应有些好笑。
“是吗?东方来的黄脸人,”那人迈出一小步,便到了霍青面前,“不管你有没有痨病,得罪了我兄弟的,就只有死!”话音未落,当胸一脚飞踹霍青。
霍青见他迈步上前,早有提防,见他一脚踹来,盘着的右腿突地弹出,脚尖点在那人的脚踝处。只轻轻一点,那人踹来的腿便被荡开,整个人重心顿失,忙闪身跳往一旁,打了个趔趄才站稳了。挨了这一下,那人惊觉这个东方黄脸人并不是那么好收拾的,警惕之心顿生,立即摆开架势,观察霍青。霍青仍倚墙端坐不动,只是双手合拢持着镣铐上的铁链防备。那人脑中思考了好几种进攻的方法,奇怪的是,竟觉得坐着的霍青比站着的更难攻击,自己所想的方法似乎对付起坐在地上的黄脸东方人都不奏效。
“你站起来,我不跟坐着的人打架。”犹豫了一下,那人总觉得让霍青站起来更好。
“非要打不可吗?那我奉陪。”霍青见他不肯善罢甘休,胸中怒气渐生,一弹身站起,身形如渊停岳峙,静待那人。
霍青这一站起,那人的反应便是:还不如让他坐着呢。这个黄脸东方人只不过简简单单地站着,也不见有什么防备的姿态,可就是让人觉得浑身上下无懈可击。那人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就此退缩又怕在兄弟面前丢了面子,只得硬着头皮一步跨出,左手一拳朝霍青小腹捣去。
霍青手腕一振,铁链如活了一般直抽对方手臂。那人反应忒快,左手一缩,右手如闪电般伸出,去捞铁链。他的反应快,霍青的反应更快,出掌如刀,直斩他的右手腕。霍青腕上锁着铁镣,那人不敢格挡,只得收手后退。牢房狭小,只退得两步,再无可退之处。
那人见形势不妙,喝道:“黑鬼,他手上有家伙,帮个忙!”霍青退开一步,避免受二人前后夹攻。却见黑鬼并没有上前帮忙打架,而是从地上抱起一捆茅草,轻轻一跃,把唯一的光源——窗户给塞住了。
塞住了窗户,牢房里顿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二人似是演练过这种配合方式,那人默不作声,听得身前镣铐叮当响,显然是对手突然目不见物,进退失据。他悄然俯身上前,猛然一扑,满以为能把对手扑倒,谁知竟扑了个空。那人心中煞是奇怪,怎么对手移动得这么快,毫无声息地失了踪影。伸手左右一捞,也是空无一物。他心生惕惧,缓慢地在窄小的空间里无声无息地移动,双臂左右张开,四下摸索,却连一片衣角也没摸到。人凭空就这么没了?他想不通,但又怕暴露位置不敢出声,只好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聆听,只是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什么声响也没有。
黑鬼塞住了窗户,以为牢房中马上就会爆一场恶战,谁知竟陷入一片死寂。他不知道生了什么状况,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忍不住开口轻声道:“小白脸,是不打了,还是你被打死了?”
小白脸听了黑鬼的话,又羞又恼却不敢作声。
黑鬼又等了一会儿,只怕小白脸真的出了事,再也忍耐不住,纵身一跃掏出了塞住窗户的茅草。牢房内猛一亮,小白脸急转头来回看,惊得呆了,牢房中除了黑鬼,再无他人!